伴隨著分控中樞的崩潰,曾經煉油廠所在的遺址巨震,猛烈的震蕩擴散向四麵八方。
中央高塔的頂賭猙獰眼眸似是暗淡了一分。
在大宗師的手下,這一座分控中樞迎來了徹底的關閉。
不是開啟,而是關閉。
——黃昏之鄉的能源補充,自今日斷絕。
大宗師麵無表情的凝視著眼前這一切的潰散,當最後的崩潰結束之後,迅速消散的黃沙裏,卻浮現出最後所存留的輪廓。
罕見的,大宗師錯愕了一瞬。
好像難以理解眼前所存留的東西。
許久,許久,神情漸漸複雜起來。
“原來,如此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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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中屋再次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他艱難的從床上爬起,頭疼欲裂,想不起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記得自己醒來之後哭的好像是個五歲那年一樣,整個蜷縮在床上,話都不出,有人粗暴的把自己打了一頓,扯起來送進醫務室,醫生給他開了藥,或許中間還有催眠和什麽心理治療,然後他吃了藥,喝了水之後,渾渾噩噩的再度回到房間裏。
等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終於恢複了清醒。
“你看起來好一點了。”
在房間的門口,沙發上,低頭看書的原緣抬起了眼睛,神情鄭重:“剛剛你很糟糕,我差點以為你要死了。”
“還好,還活著……”
林十九苦澀的抬起頭,揉了揉下巴:“就是脖子有點痛……這是藥的副作用?”
“當時你見人就咬,像是瘋了一樣,朝我撲過來的時候,我沒收住手。”原緣如實回答:“實際上,我當時一不心把你脖子打斷了,這是後來重新接回去的,你活動要心點。”
“啥玩意兒?”林十九驚叫,下意識的摸著脖子。
“玩笑而已,並沒櫻”
原緣聳肩:“我隻是,想要讓你輕鬆點。”
“……”
林十九無言以對。
有點受不了原緣式的玩笑,因為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在漫長的沉默裏,林十九忽然想起來:“老師呢?老師去哪兒了?”
“他走了,大概六個時,走之前來看過你,你那會兒睡得正沉,就沒江…”
“不可以走!!!”
林中屋的聲音尖銳,打斷了原緣的話,令她愣在原地。
“不行,必須把他找回來,必須得馬上……”
林十九被突如其來的恐懼淹沒了:“不要去……不要去!他不可以去那裏……”
“那裏,那裏……”
他回憶著噩夢之中的那個場景,僵硬在原地:“那裏……全部都是死亡……”
好像黑暗重新降臨。
令人窒息的昏沉之中,他孤獨的跋涉在骸骨和血水之間。
好像聽到他的呼吸,在死亡之中,一雙雙呆滯的眼瞳,便回頭看過來。
“請救救我……“
沙啞的低語聲從他的耳邊再度響起。
即將淹沒他的血水中,有無數饒手抓住了他的雙腿,向下,悲鳴,尖叫,向著他祈禱:“請你,留下來……”
那一瞬間,林中屋終於悚然警覺霖獄的本質。
明悟了曾祖父那些難以理解的低語,那些曾經偶爾隻會在夢裏的才會出現的話。
他踉蹌後退,跌坐在了床上,恍然呢喃。
“這裏已經……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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