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在瞬間順著火焰的焚燒,筆直的抵達了穹之上,上達聽一樣。
槐詩皺起眉頭,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討逆表文,聽過吧,懷紙姐。”
郭守缺笑嗬嗬的道:“這可是我臨走之前從東夏博物館裏拿出來的真跡,也是接下來作品的必要前提之一——就好像正式的向上稟告,將你當做敵人,從人格到行為乃至過往的曆史全部否定,予以損貶,工於心計的尋找出你的每一個弱點和可趁之機,放大之後歪曲……不過到底不過是欲加之罪而已,為接下來殺死你的行為找到正當的理由。”
郭守缺淡定的道,“這裏我們就隻是走個流程,以示莊重。”
那一瞬間,濃鬱的香料氣息從竹簍中升騰起來,好像無數銅鼎燃燒著千百斤香料一樣,極盡奢華和肅穆的氣氛擴散開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那難以言喻的堂皇氣息和深邃誘惑——在竹簍的黑暗最深處,有什麽東西在緩慢的醞釀,完成了最後的工序。
最終,隨著竹簍的掀開,其中璀璨的金光迸發。
那是一顆……豬頭!
果然——
槐詩的眼瞳收縮,內心沉入穀底。如此正式的儀式已經不是少牢的範疇了,恐怕這是自己一直來最忌憚的東西。
——太牢!
那一瞬間,郭守缺雙手合十,發出清脆的聲音,將賽場之上的死寂擊碎。
“請吧,懷紙姐。”他,“這是今的第一道菜——特豕!”
“還真是太牢?”槐詩嚴肅的問。
“當然,牛為首,羊次之,豕再次之……今日為了擊潰你所準備的作品,就隻有這三道!”郭守缺縱聲怪笑:“換而言之,倘若你吃完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話,便可以算我輸!”
就像是曾經挑釁眾多廚魔那樣,毫無任何顧慮的立下了對自己決定性不利的規則。
換而言之……他有充分的把握。
在這三道菜之內,將槐詩,徹底擊垮!
“這恐怕不止是特豕吧?”
槐詩閉上眼睛,細細的嗅著空氣中的味道,自莊嚴又厚重的濃香裏分辨出了一縷不同的氣息。
那是酒精的味道……
酒香?
“沒錯,我用了酒。”郭守缺的手裏不停,為槐詩調配著接下來的蘸碟和蘸料:“畢竟是多少年的老菜了,周朝的時候連油和雞精、辣椒都沒有,味道肯定不太好,到了今,肯定要順應時代做出變革才校”
“恐怕,不隻是如此吧!”
槐詩冷笑。
那一縷酒香才是最關鍵的東西,最具備威脅力的東西,從其中,槐詩竟然分辨出了若有若無的植物氣息。
當他拿起筷子的瞬間,酒香越發的清晰,縈繞在鼻尖和魂靈之中,迅速擴散。
這究竟是什麽酒?
槐詩分辨不出來。
“苞茅。”
郭守缺愉快的微笑著,端詳著抬起筷子的動作,輕聲呢喃:“這可是用苞矛所淨化的絕世美酒啊……”
那一瞬間,槐詩看到了。
並不是萬丈險峰,也不是懸崖峭壁,更不是什麽蛇蟲虎豹。
此刻出現在他麵前的,乃是璀璨金色的光芒。
毫無任何的阻礙。
他所看到的,乃是一條通大道。
一片坦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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