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黎——”
“嗯?”
“終於可以確定,你是故意的了……”
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眼神就變得平靜起來,看不出憤怒,也看不出憎惡。
隻是輕聲告訴他:“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不論你對文會還有多少剩餘價值,不論你的養父究竟是佩倫還是提爾,不論你究竟藏在月麵堡壘還是海溝監獄——請你放心,我一定會親手把你的腦漿倒進馬桶裏。”
“哇,為什麽這待遇比上次還要慘!”柳東黎愕然:“我得,我真不是故……”
嘭!
突然迸發的巨響讓聽的入神的托尼幾乎嚇得蹦起來。
一束隱忍的憤怒匯聚為源質的結晶,在他的手中轟然爆發,將竊聽器炸成了飛灰。
寂靜裏,托尼呆滯的看著艾晴,艾晴也在看著他。
“這麽做……咳咳……是不是不太好?”他有些尷尬的問。
艾晴不解的看著他:“你是指你繞過我試圖跟柳東黎進行交涉的事情麽?還是,你覺得我跟他達成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交易?”
“咳咳……什麽?不好意思,耳朵聾了,剛才到現在什麽都沒聽見。哎呀,這個麻醉的後遺症真是厲害啊……”
托尼拍著腦袋,東張西望,然後捂著手誇張的大叫起來:“哎呀,我受傷了啦,我血流滿地啊……我接下來幾就隻能做每吃刺身、壽司,泡溫泉和姐姐馬殺雞的廢物了,這可怎麽辦啊,我好慘啊!”
艾晴收回視線,冷冷的看了一眼遠方的火光無法照亮的黑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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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裏之外,高樓的台之上,並沒有沉重的狙擊槍。
柳東黎端著望遠鏡,凝視著那個身影漸漸遠去,抬起手,就將旁邊架子上的激光測距儀的按鈕關閉。
“什麽鬼啊,每次動作越多就泄露的越多,咱倆究竟誰才是開掛的?”柳東黎歪頭點燃了煙卷,深吸了一口,忍不住歎息:“這世道,女人真是越來越不好糊弄了啊。”
嗆咳聲忽然響起。
漆黑的血從他的嘴角溢出來,令煙卷迅速腐敗,變成糜爛的棉絮物。
柳東黎手忙腳亂的掏出袋子,將吐出來的血一滴不剩的接住,心翼翼的收好之後才擦了擦嘴。
“媽的,連煙都不能抽,這就離譜……”
他低聲罵了一句,從口袋裏掏出了隨身的藥瓶,往嘴裏塞了一粒翻著金屬色彩的藥片,重新擰好了蓋子。
在藥瓶裏,寂寥的碰撞聲隨著的動作迸發。
柳東黎拿起來晃了一下,然後又晃了一下,在藥效中湧現的眩暈和窒息感中閉上了眼睛。
還有八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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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敲門聲不斷的響起。
槐詩從宿醉中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拿起手機。
新聞的彈窗裏浮現,在丹波內圈某處庫房火災的新聞裏,他看到了時間。
才五點鍾?
誰他娘的這麽早上門?
等推開門之後,他就看到門外麵站著的生目老頭兒。
他抬起頭,端詳著槐詩還沒睡醒的麵孔,“喲,懷紙君,看上去精神不錯啊,有沒有興趣陪我去串個門?”
“串門?”槐詩茫然,“去哪兒串門?”
“幕府。”
生目:“覲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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