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從身旁的抽屜裏拔出了一把肋差,反手釘在了桌子,然後向兩位客人勾了勾手指:“來啊!”
另一個臉上帶著刺青的男人大怒,起身,卻被他的上司按住了。
“既然你膽敢拒絕大老板的憐憫,那就準備迎接戰爭吧,懷紙。”
那個男人摘下墨鏡,露出遍布白翳的灰色眼眸,憐憫的道:“所謂的瀛洲人終究不過如此,混種尤其不堪。
你與真正的榮譽無緣,也不會明白忠誠的價值。”
“戰爭?”
槐詩愕然,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你們對我戰爭?”
他幾乎快要被逗笑了。
滿懷著不解和好奇,他認真的問:“你們在對我宣戰嗎?先生們?你們想要選擇戰爭?可你們真的清楚真正的戰爭是什麽模樣嗎?”
姑且不提現境的鋼鐵洪流和譜係鬥爭之時所引發的滔巨變,文會和黃金黎明在無盡之海上的鬥爭,甚至不提在澳洲的焦土上曾經的慘烈廝殺,隻象牙之塔與常青藤聯盟為了爭奪一座地獄而掀起的惡意角逐……
和那些龐大又恐怖的‘戰鬥’相比,如今就連黑幫搶地盤,都已經談得上戰爭了嗎?
不會吧?不會吧?你們認真的嗎?
簡直就好像是看到一個孩兒拿著萬世牌對自己‘你的爸爸當年用萬世牌擊敗了我爸爸,我現在要用萬世牌來擊敗你’一樣。
這是哪裏來的子供向劇情嗎?
那樣目瞪口呆的表情,或許是被認作驚慌和恐懼吧?
俄聯饒神情鄙夷了起來,正準備話,卻看到槐詩擺手。
“沒關係,無所謂。”
槐詩擺手,大度的道:“倘若你們要成為我的敵饒話,那就來吧。嗯,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戰爭’的話……”
他憋著笑,努力的想要擠出嚴肅的表情,可那種嘲弄卻無法掩飾,像是看著鄰居家孩兒摸電門玩一般的寵溺笑容。
你開心就好。
那一張帶著刺青的麵孔浮現鐵青,勃然大怒,猛然踏前一步,伸手拔向了桌子上的肋差,要讓這個混賬東西血濺五步。
可就在那一瞬間,桌子上的肋差卻好像忽然消失了。
緊接著,隨著閃爍,又再度出現。
刀柄被槐詩的手握著,已經將對方的左手釘在了桌子上,貫穿,血色噴湧。慘烈的叫聲響起。
俄聯人怒而揮拳,可槐詩麵無表情,隻是微微擰動煉柄,趴在桌子上的人便再度抽搐了起來。
隻有濺射的血落在槐詩的臉上,映襯的那一張俊秀的麵孔分外猙獰。
“你們帶著傲慢來這裏,向我施舍憐憫。羞辱我的招待,踐踏我的善意,期望我搖尾乞憐,可自始至終,你們都沒有搞清楚一點……”
他凝視著戴墨鏡的中年人,一字一頓的告訴他:“你們所謂的‘榮譽’和‘價值’從來與我無關。”
“我高於你們的榮譽,我蔑視你們的價值。”
“現在——”
槐詩拔出了手裏的刀鋒,在慘叫裏,收刀入鞘,輕聲道別:“你們可以回去,準備你們所謂的戰爭了。”
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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