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的燈光下,一張呆滯的麵孔抬起。茫然的看著四周--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他媽的要幹啥?
傅依坐在自己位置上,瑟瑟發抖,開始後悔為啥要接這個外派的工作了。
終於明白為啥明明每個人都加班忙到吐血,聽到有一個存續院的外派時,卻又不約而同的露出微笑,將這個福利讓給了剛剛入職的新人。
這哪裏是新人?
這分明是受害者好吧!
存續院的招待不可謂不用心,也沒有任何想象中的苛刻製度和規章。實際上自己的工作內容極其簡單,帶著一個箱子然後在一個休息室套間裏等著就完事兒了。
困了就睡,餓了就吃。
想吃什麽拿起電話直接說,然後吧嗒一聲鈴響,拉開隔板東西就來了。除了沒有ifi之外,簡直沒有任何缺點。
唯獨的問題就在於——不!對!勁!
哪裏都不對勁,每個角落都好像有問題,看起來平平常常的休息室裏,卻總讓傅依感覺仿佛幻象。
哪怕暖氣開足,也擋不住骨子裏的發冷。
那一份對於緘默者而言是必要條件的感知力在無時不刻的向著她報警,每分每秒。
告訴她,她已經深入險境。
可她卻找不到險惡之處究竟隱藏在哪裏。
直到燈光再度開始閃爍的時候,她再忍不住了,走到門前麵,稍微,提高了聲音:「喂,有人嗎?」
無人回應。
門縫開啟一隙,外麵,空空蕩蕩的走廊。一扇扇門分列兩側,就好像一直能夠無止境延伸到想象的盡頭。
一個人都沒有。
甚至連灰塵都不存在。
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呆滯著。
關上門。
一隻冰冷的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嘿,你就······」
「哇啊啊啊啊!!!」
傅依驚叫出聲,下意識的抱頭蜷縮,呐喊:「槐詩咬他!」
影中的惡犬忽然升起,張口,撲出。然後,又好像觸電一樣,陷入僵直。
「你們緘默者······攻擊性都這麽強的麽?」
沙赫仿佛早有預料那樣,收起了手中筆狀物品,端詳著她,微微一愣:「等等,我記得你,你是梅的女兒?你怎麽在這裏?」
傅依反應過來,看著沙赫,還有他的胸牌,終於鬆了口氣:
「外、外派公幹。」
「那看來就是你了,跟我來。」
沙赫了然,丟過來了一個氧氣麵罩,還有一張胸卡:「快點,消殺就要開始了——把自己的臨時工牌帶好,別摘,千萬記住,不準摘,明白麽?」
隔
著氧氣麵罩,那樣嚴肅的神情令傅依微微一愣,旋即,用力點頭。
跟在他的身後,推門而出。
亦步亦趨。
死寂的走廊裏依舊空無一人,回蕩著腳步聲。
經過的時候,有的門後麵的房間卻好像發出了細碎的聲響,仔細聽,卻又聽不清晰,隻是令傅依的皮膚激起一片雞皮。
感覺深入雷區。
可隨著他們向前,傅依卻聽見了隱隱的電流聲,在他們的頭頂。
好像老舊的燈管閃爍一樣。
背後的燈光在迅速的熄滅,一節,又一節,黑暗如潮,如同緊追著他們的腳步一樣,能夠感受到脖頸之上吹拂的寒意。
就好像知道傅依在想什麽一樣,走在前麵帶路的沙赫頭也不回的說:「別回頭,你沒有許可,看到它們很麻煩的。」
「嗯?哦,哦,我知道。」
傅依僵硬了一下,用力點頭,抱著箱子緊追,生怕落後一步。
來之前,沒有人跟她說過工作內容,很簡單,存續院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要做。
【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那位交代工作的緘默者前輩不惜將這一條律令刻進了她的意識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