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請的帳房,拿著算盤左算右算,扣除林二柱家中所有的物品,加上現銀五十八兩,外加旱田水田,一塊魚塘,還是不夠數。
將五間大磚房加進去,還差四十八兩。
總不能將他們自己賣了吧?
得,隻能寫個欠條了。
朱大娘子拿一把大鎖,將林家二房的大門一鎖,揚了揚手裏的田契和地契還有欠條,看了眼林二柱一家子,冷然道,“年底要是不還上四十八兩銀子,明年你們全家到我家打長工去,還完錢為止!哼!”
完,帶著自己的相公和兄弟們,揚長而去。
囂張跋扈得跟一群土匪似的。
朱大娘子儼然就是那土匪婆子。
“呸,土匪,王八蛋婆子!往日和她家的交情,全被狗吃了!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林二柱媳婦看著朱家人的背影,惡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娘,咱們現在怎麽辦啊?”從吃穿不愁的家境,一下子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林秀月心中感到恐慌。
她一直笑林園家窮,但現在,林園家至少有個破屋子住,她家卻連房子都賠掉了。
除了手裏的幾件隨身衣物,其他的全都賠了債。
剛才算著算著,錢不夠時,娘將她頭上的一隻成色不好的銀釵也拔了下來,還了債。
“船到橋頭直然直!怕什麽?”林二柱媳婦回頭看著自己住了近二十年的幾間大磚房,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禍是林春生惹出來的,他心中有愧,生怕林秀月氣得狠了,打他一頓,將身子往後挪,悄悄跑了。
“都是哥哥惹的禍,要不是他……,咦,哥呢?”林秀月想到了罪魁禍首,馬上來尋人,可哪裏還找得到林春生?
林春生這會兒,已經跑向他另外的好朋友家去躲禍去了。
“哼,他跑得到是快!等我再看到他,我非打他一頓不可!”林秀月咬牙切齒。
隻不過呢,林春生的主意打錯了。
往日他家還有錢的時候,他時常拿錢出來,請大家一起吃吃喝喝,朋友們得了好處,當然是跟他玩得好了。
這會兒呢,他家賠光了錢的事,已經傳遍了村子裏,沒錢的人,誰會跟他玩?何況,他還多了個不好的名聲——愛背後捅刀子。別人不借錢給他,他就賭氣害死那家人的魚塘,完了還嫁禍給堂弟。
這麽惡毒的人,誰敢跟他來往?
這不是引狼入室麽?
所以呀,林春生在村裏溜噠了一圈,沒有一個往日的朋友理會他。
客氣些地,這會兒有事,沒時間跟他玩。
不客氣地,直接放狗咬他,將他攆了出去。
氣熱,肚了又餓,回家又怕爹娘和妹妹打他。
林春生委屈又害怕地坐在路邊哭了起來。
林翠提著籃子,到自家地裏去摘新長出來的豌豆,家裏來了客人,姐姐林園叫她多摘些新鮮菜。
看到林春生坐在路邊放聲大哭著,她翻了個白眼,心裏罵了一句“活該”,大步走過去了。
林春生心中正沒好氣呢,見林翠不理他,似乎還翻了個白眼,心中的火氣頓時冒了出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