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陳可喆還沒聽完，充著門一腳就踹了上去。
一下，兩下，三下，門開了，一股煤氣味撲麵而來，幾個人都忍不住捂住鼻子。
“叫救護車！報警！”陳可喆低吼著，第一個衝進屋子裏去，“啤酒，安眠藥，煤氣，這個家夥是瘋了嗎？！你們注意腳下，別破壞現場，開窗，別開燈！”
黎墨緊跟其後，打開所有門窗，李牧惠子哭的差點暈過去，被孫雯攔在外麵。
此刻的孫理正躺在沙發上，絲毫沒有知覺了，跟鄭立強同樣牌子的啤酒擺在桌子上，啤酒旁邊是同樣的安眠藥瓶。
從屋裏一氧化碳濃度來判斷，煤氣泄漏時間還不長，孫理有的救。
可他這是要幹什麽呢，孫雯說的祭鍾，難道是說孫理為了藺鬱早產的孩子，要犧牲自己的生命完成靈魂接力嗎？
黎墨腦子很亂，嗡嗡作響。
“救護車來了！”孫雯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黎墨抹了抹眼角的淚，整理好情緒，跟著醫護人員把孫理送上救護車。
“你不上車嗎？”孫雯看著眼睛紅紅滿頭大汗的黎墨。
“你們照顧他，脫離危險了給我報個平安，”黎墨搖搖頭，“我是個警察，我還有我的工作。”
救護車門被關起，孫理的身影在黎墨眼中消失，這一消失，好像隔著一個世紀。
“這有一封信，在孫理床頭找到的。”陳可喆走到女孩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跟鄭立強案發現場一樣，孫理也留了一封信，但這封信，黎墨知道，的確是孫理自殺前寫的。
“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也許已經不在了，不用鑒定也不用解剖，我是自殺的。我選擇了跟鄭立強一樣的死法，是為了贖罪。鄭立強是我殺的，注射安眠藥的針管在我床下的紅袋子裏，旁邊的黑袋子裝的是殺死謝青青和文佳琪的匕首。我認罪，後麵的一封信裏寫了作案的細節，我想警方一看就明白了。如果是警方先發現了我的遺體，能不能第一時間交給我的家人，我有罪，但我希望我這身肉還能為惠民學院的醫學事業做點貢獻。如果是我的姐姐先發現了遺體，請替我跟父母道歉，我犯了罪，應該有必死的心理準備。另外，幫我告訴黎墨，在我心裏，她從來不是個小透明，從高中她幫我撿起那張紙起，我一直沒有忘了她。”
“簡明扼要，是他的作風，”黎墨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決堤般滑落，“他認罪了。”
“認罪？是他殺了鄭立強？”陳可喆一把搶過信來。
“何止是鄭立強，謝青青是他殺的，文佳琪也是他殺的，凶器在他的床下袋子裏，作案經過都寫在後麵的信裏了，等他醒來錄個口供，就可以結案了。”黎墨抹抹眼淚，一個人走進寂靜夜色中去。
“黎墨！”陳可喆在女孩身後喊到，“你真的相信都是他殺的嗎？”
“我不信，殺人的不是孫理，是該死的靈魂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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