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長大了，沒小時候好哄

可是後來發生了大環山煤礦那件事，讓宋巍徹底看清楚，什麽叫官大一級壓死人。 在這以權為尊的大楚朝，沒有權利在手的平頭百姓隻能被層層壓榨，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 所以他改主意了，他要科考入仕，當官謀權，不為別的，隻為婉婉和自己的家人往後能多有幾好日子過。 —— 溫婉偷偷摸了件她娘的首飾帶在身上，本來是想趁著來縣城的機會換成銀子的，結果人還沒到當鋪，就被宋巍發現了，二話不直接沒收，不讓她當，也沒問她是不是沒錢了，直接把錢袋塞她手裏，讓她想買什麽自己去看。 溫婉鬧了個大紅臉，瞪了宋巍幾眼也不頂用，那首飾人家不還就不還，非得等回了家再給她。 玉玦沒換到錢，溫婉也沒了閑逛街的興致，進布莊挑了幾匹布料和針頭線腦，又去雜貨鋪買了些幹貨，最後拎了條花鰱，返程回家。 宋巍到做到，剛回家就把那塊玉玦還給她。 溫婉捏著玉玦，一陣鬱悶。 明明能換錢，幹啥非得壓箱底？ “那是你娘留給你的嫁妝。”宋巍：“女兒家的嫁妝，一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動。” 溫婉問他：嫁妝是女兒家在婆家的保障？ 宋巍是。 溫婉又問：那我爹以前沒把嫁妝送來的時候，你不也沒敢欺負我嗎？ 別宋巍，就是被外頭傳言尖酸刻薄難相處的婆婆都沒過她一句不是。 宋巍：“……” 果然是長大了，沒時候好哄。 —— 一個月的時間，謝正和郝運倆人從宋巍這裏學到了大量經驗。 臨走前，郝運請宋巍和謝正去縣城酒樓吃飯。 宋巍這次沒拒絕，不過郝運沒言明請溫婉，他就沒好意思帶，隻是在出發的時候再三問了溫婉，確定他今日不會有事才放心跟著那二人走。 比起溫婉的淡定，宋芳就要鬱悶得多，刷碗的時候跟嫂嫂抱怨，“謝家表哥也就算了，他跟三哥不是一屆的，院考碰不上，你那個姓郝的，他來湊啥熱鬧？” 溫婉不太懂姑子這話什麽意思，麵露疑惑。 宋芳繼續忿忿不平，“不是有句老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嗎？姓郝的把三哥科考的經驗都給學去了，這萬一院考他要爬到三哥前頭去，那我還上不上京城了？” 越想，宋芳就越覺得那個姓郝的忒心機。 好聽了是虛心求教，難聽了，整個一空手套白狼，啥好處都不給，直接把別人讀書多年的成果摘兜裏揣著變成自個的。 算盤打得那叫一個劈裏啪啦響！ “我要是三哥，準讓他交個十兩八兩的束脩，出多少汗吃多少飯，給多少銀子拿多少貨，底下就沒有那樣掉餡兒餅的，三哥就是太實心眼兒，讓人坑了都不知道。” 溫婉走過去，笑著給姑子撫背順氣。 宋芳見她這樣，更難受了，“這都啥時候了嫂嫂竟然還笑得出來？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三哥拿不了案首嗎？” 溫婉唇邊的笑容淡下去，眼神卻堅定了不少。 她不在乎相公能不能拿下頭名，要真拿了，她打心眼兒裏為他高興，要是敗了，直接沒考上，她陪他再考一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