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姓駱,見到郝運時,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談話的地點並非公堂,而是衙門後院,可見京城這位父母官並不希望真的把事情鬧大得罪蘇家,而是想把他請來協商能不能私了。
郝運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駱大人找我來,是為了宋巍的事兒吧?”
駱府尹開門見山,“那名女子已經被本府臨時收監,先前在公堂上,她親口供出自己是風塵中人,冒名頂替了牙婆手裏的丫鬟到宋家,目的是為了敗壞宋大人名聲。”
多年混跡衙門的人,對於拿捏犯人的心理駕輕就熟。
那種掌握了一切卻偏偏要隔層紙不挑破又叫你覺得膈應的話方式,讓郝運突然覺得在這種老油條跟前,自己還是太嫩。
到底年輕沉不住氣,他有些惱,幾不可見地皺皺眉,“要怎麽著,駱大人給句痛快話吧!”
駱府尹看著他,笑了笑,“隻要你能向當事人解釋清楚,那麽本府手裏就不存在所謂的證據。”
果然,他進門時猜得沒錯,最終還是讓他私了。
……
從順府衙出來,郝運腦子裏回想起駱府尹最後那句話,“初來乍到,年輕人做事還是求穩為上,京城水深,稍不注意碰上硬茬兒,可能下一次咱們再見的地點,就不是順府衙,而是刑部大牢了。”
這句話,點醒了郝運。
宋巍背後一定有人!
難怪他總覺得蹊蹺,當初院考第六名的人,無緣無故會被保送到國子監來讀書。
會試都考倒數了,殿試竟然一舉高中探花把他給擠下來。
要殿試榜單沒摻水,打死他都不相信!
——
回府之後,郝運隨便抹了點藥膏換身衣裳,第一時間去見蘇相,把自己心中的疑惑了出來。
他原以為蘇相會覺得意外,豈料人家壓根就沒啥反應。
蘇相正在給籠子裏的鳥兒喂食,聞言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你都能投靠蘇家,宋巍自然也能投靠別人,沒什麽好大驚怪的。”
“可是嶽父不覺得,能操縱殿試榜單,他的靠山未免也太大了嗎?”
蘇相冷哼,“井蛙之見!”
能操縱榜單的,除了太後母子還能有誰?
就算宋巍真是這對母子的暗棋,如今也不過是隻還在成長的跳蚤而已,蘇家想弄死他,輕而易舉的事兒。
宋巍背後的靠山要是真有能耐,就不會這麽多年一直受外戚掣肘。
蘇相喂完鳥,轉頭瞅了眼郝運,“這麽來,你還沒找上宋巍?”
“還沒。”
“那你杵在這兒幹嘛?”
“嶽父覺得,我還有沒有去找宋巍的必要?”
郝運突然有點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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