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郎聽了這話,臉色微微變,忙給二丫遞眼色,讓她別了。
二丫哪是會察言觀色的人,她隻知道沒能去京城是紮在自己心裏頭的一根刺,每次提起來她都火大,當下更是話匣子一開就止都止不住,滔滔不絕地埋怨起來。
一麵罵大丫矯情犯賤,當初明明了不想去,到後麵數她跑得最快,都不亮就坐上馬車直接跟人走了。
一麵又,爹娘養了個白眼兒狼,大丫去了京城,啥好處都沒往家裏帶,全都怨爹娘眼光不好,要是換她去,她能把三叔家金庫都給撬到自己家來。
二丫沒念過書,很多話表達不準確就亂給人安形容詞。
比如,她在最後的時候大丫認賊作父。
宋二郎見婆娘臉色不好,先衝著二丫厲喝一聲,“你胡八道什麽!”
“我怎麽就胡八道了,分明都是事實!”二丫嚷得更大聲。
二郎媳婦閉了閉眼,她昨夜跟人打了架,後半夜沒睡著,到這會兒幾乎沒什麽精神。
“地動那晚上,失蹤的咋不是你而是我可憐的三丫?”
二郎媳婦特地拔高了音調,隻不過話剛落下,她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氣力,抱著宋多寶的手臂有些軟,險些把孩子摔在地上。
哪怕背後靠著搭棚用的木樁子,仍舊能看出來她連坐都坐不太穩,是身子太虛的緣故。
二丫回望著她娘,見她娘嘴唇幹裂起皮,眼窩深陷,頭發蓬亂,發窩處隱隱可見血跡,是昨晚跟吳氏她們打架時被揪掉頭發留下的傷口。
她實在想象不到,看起來無助又可憐的生母竟然能出這麽刻薄惡毒的話來,“原來你這麽巴不得我失蹤,巴不得我死?”
不等二郎媳婦句話,她又偏過頭,問宋二郎,“爹,你也這麽想的,是不是?”
這一路把心提到嗓子眼不要命地奔波,大家都累,宋二郎即便全程沒發表什麽言論,不代表他對三丫失蹤的事沒有點想法。
本來就難受,當下再被二丫用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他擰緊眉頭,“你這丫頭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麽跟爹娘話呢?”
二丫眼眶越來越紅,到最後直接落下淚,“看來我猜對了,既然你們都不待見我,當我是累贅,那我就如了你們的意!”
撂下話,她轉身就往外跑。
二郎媳婦已經沒力氣去跟她爭吵什麽,隻是吩咐宋二郎,“你去攔住她,別讓那蹄子真幹出點什麽來。”
宋二郎追出去,哪還有什麽人影,外麵白茫茫一片,寒風刮得臉頰生疼,偶爾有幾個人走動,全都攏著袖,縮著脖。
色很陰沉,看樣子,今晚上還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暴風雪來臨。
宋二郎一個棚子一個棚子地往裏瞄,向人打聽二丫行蹤,然而並沒有人看到那個姑娘究竟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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