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來,畫被你拿走了?”
“正是。”
光熹帝想到病榻上油盡燈枯的生母,太陽穴突突個不停,“你到底跟我母後了什麽?”
聽到這話,陸老侯爺心下湧出不好的預感,“皇上因何這麽問?”
光熹帝怒咬著牙,“正因為你拿走了畫,我母後這幾日不好了,太醫去看過,大限將至。”
話音還沒落,陸老侯爺眼裏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他隻知道她這些年來恨毒了自己,卻沒想到恨意竟成了支撐她的全部力量,如今真相大白,恨意被摧垮,她竟也像被人抽空了血肉,一下子走向衰竭。
這份噩耗,來得讓人猝不及防。
陸老侯爺閉了閉眼,嘴裏輕歎,“老臣有罪。”
“你是有罪。”光熹帝那雙眼睛恨不能在他身上戳幾個窟窿,“太後一旦出了任何差池,朕決不輕饒你陸氏一族!”
事到如今,陸老侯爺無可辯駁,雙手落地,額頭磕下去,“老臣任憑皇上處置。”
陸老侯爺沒有去壽安宮看太後。
一則,為了避嫌。
二則,他了解太後,他們之間的心結已經解開,太後即便是大限將至,內心必然無怨無恨,他的出現並不能改變什麽。
況且,對方也不會希望他出現。
站在皇城門口,陸老侯爺回過頭,盯著朱紅色的巍峨宮牆看了好久才轉身,背影不出的蕭索落寞。
——
寧州。
芳華正在喂兒子吃米糊,看到信時手一抖,裝米糊的碗直接摔在地上。
兩歲的陸晏禮被嚇到,縮了縮脖子,烏溜溜的眼睛怯怯看向娘親。
芳華回過神,讓丫鬟進來把地上收拾了,又伸手摸摸陸晏禮的腦袋,“沒事的,一會兒娘親再給你盛一碗,好不好?”
家夥坐在有扶手的圈椅上,耷拉著短腿,聽到芳華的話,乖巧地點點頭。
兒子的反應,撫平了芳華心中繁緒,她捏捏陸晏禮的手,爾後將信紙放回信封,起身去廚屋重新盛了半碗米糊來繼續喂。
陸晏禮性子溫順,從會坐會爬到會走路甚至是會話,隻要是爹娘沒讓做的,他絕不會主動去碰,跟他那位剛會爬就到處給親娘惹禍的外甥進寶截然相反。
陸行舟上山采藥去了。
他閑來無事,跟著葉宗琢磨了些藥理,打算正式學醫,將來好去給附近的鄉鄰出義診。
今日收獲頗豐,采了幾株不常見的草藥。
傍晚背著竹筐回來,進門就見芳華愁眉苦臉,他洗了手,在她旁邊坐下,溫和的語氣,“阿音,怎麽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