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厚望,徒兒必定不遺餘力地完成,隻是徒兒資質有限,恐怕……”
“傻孩子,敢想才能做,敢拚才會贏,你這謙卑謹慎的性格是為師對你唯一的不滿,此行下山,需要好好磨練才是。”
“是,師父!”
“去收整行囊吧,收拾完了到主峰上與掌門真人道別,他於你有著傳道授業解惑之恩,一定要好好對待。”
“師父!”快要離開了,雷縱橫終於忍耐不住,泣不成聲,額頭平貼著地麵,兩行眼淚止不住的外湧。
卻有一股大力推來,是亦師亦父的雷闖輕輕地揮手:“去吧,傻孩子,你輩當名滿下!”
長久經雨水浸泡的紅木門在縱橫麵前緩緩閉合,他走出圍廊,跪在春雨之下,用力叩了幾個響頭,大喊一聲:“師父的恩義,縱橫一生一世也報答不了,請您多多保重。”之後毅然轉身,往自己屋去了,趕去收拾行囊。
雷闖坐在屋子裏,臉頰兩側各淌下一行淚水,他如此急著放縱橫離開,就是不想對方看到自己老淚縱橫的模樣。打縱橫被他選中,帶到山上,將近二十年過去了,親眼看著縱橫長大,看著他成才,看著毛蟲化作彩蝶,這份成就感,依賴感,無法用語言形容出來。
然而,孩子大了終究留不住的,自己已達高齡,縱橫這一走,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最後一麵。
雷闖傷心不已,他一輩子無妻無子,把唯一的徒弟雷縱橫當成親生兒子對待,對方也確實沒有讓他失望,不僅性格溫和順從,而且謙卑有禮,對身邊的每個人都是春風細雨一般,是個不出世的好人,卻也因此承受著痛苦,經曆了情節。
雷縱橫要走,他心中的舍不得無法用言語表達,卻最終不能出口,他不能用繩子綁住雄鷹的翅膀,將它永遠的捆縛在身邊,如果那樣做的話,就太殘忍了。
“哎,一切都是命數,隻是傻孩子,情這杯苦酒,你越是想要忘記,隻怕越是記得深刻,時刻活在回憶地拷打之下,永生永世都得不到解脫了!”殿內火燈忽的熄滅,雷闖棲身在黑寂的屋子裏,想到縱橫即將離開自己,心中苦澀,卻也是兀自忍耐。
——金穀一開化春雷,萬裏縱橫踏歌行。開皇三十一年三月二十四日,碧池峰少峰主雷縱橫入世修行!
……
將時間倒回到三十以前,在莫君如負氣而去以後,正在對劍的一對璧人極有默契地忽略了身邊傳來的異響,沉浸在這份溫柔的時光裏無法自拔。
放眼九州大地,沒有任何一件事物能夠阻擋愛情的生長,冷宮月和邵白羽,這一對慣穿白衣的男女,這一對同樣冷冰冰的,喜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男女,卻同時被對方身上與自己相似的氣質吸引了,如癡如醉,不惜拋棄一直以來的驕傲。
整整十八年了,邵白羽是冷宮月唯一一個主動接近了的男人,或許是因為印象中的那個影子,那個在南山月下同生死共患難的影子;或許是因為邵白羽身上有著與自己相似的東西;又或許隻是無比簡單的被邵白羽身上的儒雅氣質、被他對宿命的不甘、對目標的執著的欣賞;總之一直以來,冷宮月對待邵白羽的方式都是特別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