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夜色!
西岸碼頭,沈飛悄然而至。
臨別之際,紅娘曾奔出客棧拽住沈飛的衣袖拚命搖頭,然而沈飛並沒有動搖,對他而言,哪怕隻有一絲機會也必須嚐試。
很多東西都在無言之中,很多東西沒有必要弄得非常明白,隻要堅定地朝著目標前行便可以了。
對沈飛而言,複活納蘭若雪就是現下唯一的目標,與這個目標相比,爭霸下,人國傳道,兄弟重逢都相形見絀。沈飛一定要複活納蘭若雪,直到對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納蘭若雪在心中的地位早已無可動搖。
沈飛出現在碼頭西岸,夜黑風高,麵具人便站在不遠處。他真的很瘦很瘦,凜冽的夜風下麵具人身上的袍子一次次被吹起,幾乎看不到骨架的輪廓。
一條木道通向前方,每隔十五米立一高樁,上掛白紙燈籠。
光暗,風冷,夜寒!
配上那佇立遠方的麵具人,讓這地方顯得有些恐怖。
沈飛卻分毫不懼,冷風下他一個寒顫都未打過,他的身上燃燒著赤紅如血的罡氣。
沈飛隱約覺得麵具人要帶自己去的地方應該就是真正的主島,沒有具體原因,僅僅是一種直覺,因為這份直覺的存在,他今晚才會現身於此。既然來了這裏,與聚仙閣閣主的交易自然就取消了,沈飛做了一次冒險的嚐試。
“貴客,你來了!”麵具人的動作極為優雅,優雅中透露出邪意,總覺得在那諂媚的笑臉麵具下隱藏著一雙陰冷如毒蛇的眼睛。
“讓你久等了!”沈飛從坡堤上一路走到碼頭盡頭,往那顫顫悠悠的舟上看了一眼,“就你我兩個人嗎?”
“貴客怕了?”
“隻是很好奇,以東海晚間常有的巨浪,我們要怎樣才能安全抵達目的地。”
“有我在便可抵達。”
“你?你憑什麽?”
“憑著引路人的金字招牌。”
“是別人派你來的?”
麵具人沒有回答沈飛的問題,黑暗中他若有若無的笑聲與風聲重合。
沈飛緊盯著他,嚴肅地問:“你到底是誰!”
“貴客,等你安然無恙取得不死藥,再來詢問我的身份不遲。”
“既然不願意,便也不為難你。”
“多謝貴客的體諒。”
“這是剩下的一半。”沈飛取出一張萬元的金票送過去。
那人爽快接下來:“有件事情需要提前明!本人不會登島,且隻會呆在島外等貴客一一夜的時間,時間一到自會駕船離去。。”
“你似乎對咱們要去的地方很熟悉。”
“自然是熟悉的。”
“傳,凡是登陸過主島的外邦人沒有一個能夠活著回來。”
“也有例外,比如貴派的雲烈。”
“島上到底隱藏著什麽!”
“到了地方自然會明了一切。”
“那就啟程吧。”沈飛和麵具人相繼登船,掛在岸邊的纜繩無需他人控製則自動鬆開,舟向著大海的深處駛去了。
……
大海,
廣袤,深邃,包容一切,吞噬一切,摧毀一切。
順著海浪前行,你可以前往從未見過的地方,去往不可知之地;逆著海浪前行,則會舉步維艱,甚至被逆向拍來的浪頭拍碎,屍骨無存。
大海是沒有窮盡的,是包羅萬象的,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站在海平麵上,你會深切感受到自身的渺,感受到自身的軟弱和無力,感受到內心的掙紮,仿佛在隨之潮起潮落,不能自已。
一艘船駛過黑暗的夜!
令人驚訝的是,舟所過之處,水浪自行止歇,恢複平靜。從遠處看,黑暗地間水浪鋪蓋地、此起彼伏,卻難以靠近舟船三米之內,在那極為特殊的距離下,世界宛若異化,宛如進入到一片平行的空間。
黑衣的沈飛站在船尾,黑褂套白服的麵具人佇立船頭,兩人一前一後站著,如同屹立在陰森鬼域的兩座永明燈塔,帶來難以撼動的感覺。
出海多半個時辰,沈飛基本明了了麵具人操控舟船的方法。道理很簡單,他操控的其實並非舟,而是水流,麵具人是在雙手不結印也不持印的情況下施展五行創生術中的水係創生術的,由此駕馭操控水的流向。要知道,即便是沈飛在施展五行創生術的時候也需要單手持印,而這個頭戴麵具的家夥居然可以保持雙手負後自動讓浩瀚大海為己所用,其實力必然深不見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