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光芒擊中了他,他倒地不動了。
林子裏走出三個人,走到近前看看他的死活,當先那人一邊走一邊說:“另外一個是逃走了嗎,你們去追,一個活口不能留下。”卻不得不將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咽在嘴裏,因為倒地的人影忽然暴起,一個錯身而過的功夫便割下了三個人的頭。
三人怒目圓睜,至死不能瞑目。
林子另一側,行淵走出來,手裏握著一個魚叉狀的詭異事物,“葉飛你沒事吧?”
“腹部被擊中了,不過死不了。”月光映照,露出人影剛毅的麵容,正是偷偷下山的葉飛,“剛剛的強光是你手裏的東西發射出來的嗎?”
“多半是。”行淵抓著那“魚叉”走過來,“它旁邊有一個守衛,被我解決了。”
兩人距離足夠近,葉飛將“魚叉”接過來,放在光下觀瞧。
這是一個由人的大腿骨和盆骨拚湊而成的物件,尖端有著鋒銳的輪廓,慘白的骨頭表麵蒙著一層幽綠的光。翻個麵,葉飛嚇了一跳,背麵的骨頭上居然長出了人臉,能夠辨認出清晰的五官,幸虧眼睛是閉著的,不然以葉飛的定力也要被嚇個不輕。
人臉就像是自然而然長在骨頭上的,在夜下顯得分外詭異。
“你見過嗎?”葉飛問。
“從來沒見過。”行淵的額頭上布滿了汗,他意識到自己戳破了一個驚天的秘密。
“大腿骨和盆骨拚湊成的骨刺,鋒利的一頭插進地麵,另外一頭縫合著人麵,如此詭異的東西古籍中也沒有出現過。”葉飛同樣出汗了,出的是虛汗,大概是因為心裏的緊張,“不過,剛剛那道光看著有些眼熟。”
“你見過?在哪裏?”
“樊村!當年冥王宗少宗主炎天傾以一己之力屠戮整個村莊,蜀山之虎雲烈出手阻止的時候,也有一道光射向他,險些將他置於險境!那道光與剛剛攻擊我的有些相似。”
“冥王宗少主?連蜀山之虎都能置於險境的邪光?”
“更不可思議的是,冥王宗少宗主炎天傾也有一雙紅褐色的瞳孔,我總算知道子棄是誰了!”
“你的意思是?”
“嗬嗬。子棄啊,子棄,難怪你不敢將真實的姓名說出來了。”
行淵馬上明白了葉飛的意思,臉上現出極端的惶恐,“子棄前輩多次上山,不可能是……”
“沒什麽不可能的!看看這些骨刺你還不明白嗎,怪隻怪他一時技癢暴露了身份。”
“我看他不是技癢,是你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他看得興起以至於亂了方寸。”
“不管怎麽說,咱們的猜測已經對了一半,魔教的人果然已經上山了,還布置這些不知名的東西想必是在結陣,咱們今天晚上要將他們連根拔除。”
“你是說同樣的骨刺還有很多?”
“當然。我記得當年和炎天傾交手的時候,同時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爆出了四道光,想必同樣的骨刺會遍布在山峰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上,我們要搜索群山。”
“要不還是先回去和師父說一聲吧。”
“白眉上仙心中肯定有數,他不出手是因為子棄在旁邊,他們兩人之間除了口頭約定,彼此的存在就是對對方最大的束縛,咱們要替上仙分憂才行。”
“你說的有道理,我跟你走,葉師兄。”
“跟我來。”
臨走之前,葉飛試著用三昧真火灼燒骨刺,可惜骨刺紋絲不動,可見它不是尋常的骨頭,是被人煉祭過的,隻能讓行淵以五行創生中的土係創生將它深埋。
做完了這些兩人才重新上路,他們身法極快,化作兩道剪影在夜下若隱若現。
那以後,兩人又成功拔除掉兩根骨刺,過程非常順利,到第三根骨刺被發現的時候,葉飛遇到了一個熟人——郝春秋。
這家夥被自己廢掉的右手已經重新長出來,隻是看上去非常小,像是一個肉瘤正在胳膊上的窟窿裏慢慢長大。魔教功法詭異,似這等斷肢重生的法術也隻有魔教才有,隻不知這叫不叫逆轉乾坤?若是的話,那魔教不就是和蒼天為敵嗎?
此時,郝春秋正端坐在山石上冥想,守著身邊的骨刺不容許出現絲毫閃失。令葉飛不快的是,郝春秋身邊的骨刺長出的臉,居然和白日被他毒打的小道童一模一樣,可見那個可憐的道童已經遭了毒手。死亡的過程一定痛苦萬分。
葉飛血往上衝,恨不得馬上衝過去解決了郝春秋,不過轉念一想,郝春秋實力不俗,經過白天的事情一定多加小心,若是倉促動手沒有第一時間解決掉他,鬧出太大的動靜,引來他人的關注就不好收場了。
想到這裏,葉飛悄聲對行淵說:“這個人不好對付,咱們先不管他,去把其他的骨刺拔除了,山上一定還有。”
“好,照你說的做。”行淵對葉飛言聽計從。
桐湖派所在的山峰麵積算不上遼闊,即便如此,經兩人地毯式搜索,發現並破壞的骨刺也多達十根,其中有三根是沒有人把守的,剩下的七根有著穿著麒麟袍的魔教門徒把守。
兩人一邊搜索,一邊殺人,遇見的最厲害就是郝春秋了,其他人都是些不入流的家夥,輕而易舉就解決了。天快亮了的時候,兩人匆忙回山,從後窗跳入屋內,用被子裹了頭裝出睡眼惺忪的樣子,再推開門一步三晃地從房間裏走出來。
子棄看著兩人,目光深不見底,仿佛一眼將它們看穿。
行淵心說難道他們的行動被發現了,立時有些慌亂,還是葉飛沉得住氣,勾勾他的手指小聲對他說:“你怕什麽,就算撕破臉,他處心積慮的布置也隻剩下郝春秋守著的那一根了,根本成不了事!”
行淵被他鼓勵,總算鬆了口氣,勉強學著往常的樣子主動接近子棄和他攀談。
子棄卻仿佛已經看穿了他,笑笑道:“等你師父出來就要開始下棋了,容我清靜清靜想想棋路。”
“好、好。”行淵慌不迭的答應,趕快遠離了,葉飛卻有些糊塗了,子棄的目光分明表示已經洞察一切,可如果洞察一切的話子棄為什麽不說話呢,為什麽不阻止呢,看著自己處心積慮的布置失效?他圖什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