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他忽然湧起萬丈豪情。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便讓他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吧,這不正是男兒本色嗎。
子棄是有足夠的勝算的,他從不打沒把握的仗,從不做沒勝算的事。
今日的白眉隻有輸這一條路,這條路是他子棄提前畫好的,白眉無論怎麽蹦躂,也蹦躂不到別的路上。
他子棄,便是要在今天,向巍峨蜀山,向浩瀚正道舉劍!
他子棄,便是要在今天,將這平靜的天捅個大窟窿,發動又一次正邪大戰。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太久,早已等不及了。
他子棄生下來便是要做石破天驚之事的人。
“老友,我等你很久了。”即便到了此時此刻,子棄的臉上也維持著一貫的笑容,看不到絲毫躍躍欲試的波瀾。
“你我從不是什麽好友!”白眉上仙雖然和子棄出自同一個時代,看起來卻比對方蒼老的多了,“你給我三天時間閉關修養,想必是已有了必勝的把握,矢誌戰勝全盛期的我了。”
“還說不是我的知己。”子棄露出了會心的笑。
“閉關的時候我就想通了,像你這樣野心勃勃的瘋子,是不會在意唾手可得的勝利的,你便是要擊敗全盛時期的我,對嗎!”
“沒錯。我提前來找你,不是因為葉飛消耗了你的戰鬥力,而是知道你出關以後再也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要與你一決雌雄,做一個了斷了。”
“你還真是守約。”
“反正無論怎樣都是贏的。”
“哈哈,夠直白,忽然有些欣賞你了。”
“或許,你願意加入聖教呢。”
“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對對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堅守了九幽山三十年的白眉上仙怎麽願意加入我聖教呢!不過,有一點我必須告訴你,我是個守約的人,所以一直在等待著棋局的開始,我希望你也是個守約的人,棋局輸了便乖乖認輸,免得發生流血事件。”
“你不再裝了。”
“我隻是不希望每一次見麵都很尷尬。”
“桐湖派的弟子們呦,你們聽好了,在你們麵前的可不是什麽柔弱書生子棄,而是名滿天下的大惡棍,魔教代理教主,冥王宗聖宗主炎真!他與我下棋,也不是為了切磋技藝,而是以棋局的輸贏來判定能否進攻蜀山!今日為師便要和他下這最後一盤棋,為往日的恩怨做一個了斷。”
白眉上仙此言一出,除了葉飛、紅娘、行淵少數知情者,其他師兄弟無不嘩然。
炎真?冥王宗宗主?魔教代理教主?柔弱書生子棄竟然是那大魔頭?竟然與他們和睦相處了幾十年?這是真的?未免太夢幻了。
子棄卻仍舊一副儒生樣子,麵帶微笑,臉上的表情始終保持著平靜,“炎真即是子棄,子棄即是炎真!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子棄這個名字。”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沒有絲毫的喜悅,沒有絲毫的得意,沒有絲毫的難堪,仿佛一切都是那麽自然,那麽普通,那麽平靜。看來除了葉飛,真是沒有什麽事情能引起子棄內心的波瀾了。
“淵兒,照顧好師兄弟們。”白眉眼底深處,忽然有一道精光閃耀,宛若道劍,“開始吧!”
“如你所願。”子棄祭起棋盤,夢幻的光照耀二人,兩人順著光之甬道進入到棋盤之內。
肯定是子棄有意為之,站在外麵可以看到棋盤內的景象,便見到虛離幻境下兩座大山彼此相對,一方棋盤猶如戰場,栩栩如生的巨大石子仿佛任由二人操控的千軍萬馬。
子棄微微笑著:“可看出今日的不同之處了。”
“力量在加速流失。”白眉麵色冷峻。
“我擔心下起來沒完,所以給咱倆加了一個時間限製,一個時辰之內下不完棋,即便是你我的等級,仙力也會被棋盤抽幹。”
“想必,創造了棋盤的聖僧當年便是如此坐化的。”
“沒錯。聖僧之所以忽然消失,其實是和對手一起被棋盤抽幹了仙力,化作咱們身後的大山。”
“聖僧當年是為了除魔吧。”
“所謂的魔其實是人心,人心向惡,所以人人是魔,永遠除不幹淨。”
“人人向惡?依我看隻有你一人向惡吧!你就是魔!縱觀古今,我從未見過像你這等天生邪惡的人。”
“嗬嗬,你似乎對我很了解。”
“子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了煉就萬骨血陣害死了多少無辜者。”
“笑話,霸王登霸業,誰不是踩著累累白骨。”
“無辜的人可以成就你的霸業,那身邊人呢!據我所知,你專門害身邊人不是嗎。”
“每一人心中都有一個目標,我做任何事情,都隻是為了達成心中的目標而已。”
“你可真是冷酷無情。”
“知道我為何叫子棄嗎!為了黎民蒼生,甘願放棄自我。我的命都不是自己的,又怎麽會在意別人的命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滿足自己膨脹的野心!子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九州大地能人不少,但大多數少而知天命者都未如你一般生下來便能識文斷字,能夠口吐芬芳。你老實說,你生下來的時候是不是帶著前世的記憶?”
“你想知道?”
“我想知道。”
“你仔細想想,若我子棄攜帶前世的記憶降生,又怎麽會甘願裝傻二十年學習冥王宗的功法呢!所謂前世的記憶我一概沒有,若真說帶了點什麽,那就是一股信念,我是帶著信念降生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