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沒人能代替她

夜色漸深，月亮漸漸升了起來。 白色的月光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照射了進來，給室內帶來了一絲淡薄的顏色，月色涼如水。 孔敏呆呆地坐在床上，赤著腳跳下床，站在了落地窗前，望著外麵一片漆黑，不知道在想什麽。 隔壁的聲音還沒有停止。 剛剛周煜一走出房間沒一會兒，隔壁房間就傳來了陣陣曖昧的熟悉聲音。 是向雪婷，哦，不對，還有周煜。 一開始隻是小聲的呻吟，到後來越來越大，越來越狂放。 她在這裏足足聽了一個小時。 周煜，這個他曾經愛了四年的男人，也是最後拋棄了她的男人， 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周煜對自己的影響還是這麽大。 她本以為自己的心髒已經徹底腐爛了，死掉了，再也不會為誰而傷心，而跳動。 可是現在，她的心髒還會痛，還是因為周煜。 這樣的自己，還真是賤啊。 不知道為什麽，喉嚨裏有一股腥甜的味道直直地在網上湧來，她咽了咽，還是沒有忍住。 腥甜在一瞬間充斥著嘴裏，她徹底暈了過去。 隔壁房間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周煜一把推開了身上放蕩的女人，立刻就衝向了隔壁的房間。 向雪婷的眼中閃過一片陰影。 他剛剛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想氣一氣孔敏，向雪婷主動迎上來的時候，鬼使神差地沒有拒絕。 可是，她又不是她，沒人能代替她，向雪婷一直沒有挑起來他。 就在剛剛，他終於不耐煩的時候，像是聽見了隔壁一絲隔壁異樣的聲音，腦中叫什麽也管不了了，身體搶先行動了起來，直接衝向隔壁的房間。 一腳踹開了房門，他的瞳孔瞬間抽縮了起來。 孔敏已經倒在了地上，周圍還有一灘鮮紅色的液體。 送到醫院的時候，他的腦子仍然是一片空白，隻是身體不敢離開孔敏身旁一分，全部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一點都不分給周圍。 急救很快就結束了，還好她沒什麽大問題，隻是一旁的一個醫生神色有些猶豫，像是要跟他講什麽一樣。 “周先生，請您過來一下。”醫生將他從病床前叫到了門外。 那位醫生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地：“周先生，我跟您說實話吧，孕婦最近情緒波動應該非常大，導致影響到胎兒，已經出現了流產的預兆，而且生下來是畸形兒的幾率非常大！” 那一瞬間，他直瞪瞪地看著醫生的臉，露出怎麽也抓不住要領的神情，他的耳朵裏轟了一下，如同被針刺了一下似地，麻木在了當場。 直到醫生已經離開了，他還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好半天，他感覺到一條怒氣從腳底下直直衝到了頂門，心頭那一把火焰越燒越旺。 他低著頭，眼眸裏閃過危險的黑色，咬牙切齒地從嘴裏吐出一個名字：“劉棋！” 大步跨出了醫院，每一步都帶著極大的怒火。 他不知道的是，門內的孔敏早已經醒了，已經聽到了他和醫生的全部對話。 她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眼睛呆楞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眼睛忽然就閉上了，隱去了了那一閃而逝的意味不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