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他用力一帶,她便重重的落入他的懷中,身上的骨頭撞疼了她的肩膀。
“是。”她回來,不過是要告訴他,從此,她與鎮南王王妃的頭銜劃清了界限,雖然,他並未真正承認過,但那已不重要,她若走出那個世界,那麽那世界便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本王若不許呢。”
“殺你。”猗房被迫依偎在他懷中的時候,柔胰觸到了他腰上佩戴的短劍。
“殺本王?”他唇角高高揚起。
“是。”下一刻,她已拔出了他腰上的劍,握在手中,抵在他的胸膛處,眼裏似乎沒有任何波瀾,他們都是一樣的人,旁人不要妄圖從他們的表麵看出他們內心的情愫。
“王妃,萬萬不可,王爺他……”
段世軒長手一揮,示意藍祿閉嘴。
“平南,本王再問你一次,你要殺本王?”
“……是。”她的聲音已經顫抖,為何,為何她感覺到他的身體緩緩靠近那短劍口時,手也會顫抖起來。
“好。”段世軒長手一撈,將她完全抱在懷中,一個刀刺穿皮肉的聲音傳來,那一柄短劍已經深深刺入了他的身體裏,猗房呆住了,她絕沒有想到段世軒對自己也是這般的狠,那血順著刀劍流出來,沾染了兩人的衣裳,猗房隻感到胸前開始濕漉漉的,那是他的血。
再一個用力,段世軒將猗房從懷裏推了出去,她摔倒在地,那一柄短劍仍然抓在她的手中,段世軒踉蹌了兩步,捂住那血流如注的刀口,對藍祿說道:
“命令下去,不必找了,走!”
段世軒沒有再看猗房一眼,也拒絕了藍祿的攙扶,依舊器宇軒昂地走出了煙雨樓的大門,聞聲而來的努歌玄和段衍軒兩個匆匆闖了進來,卻見段世軒捂著胸口準備離開,那血從大廳的這端一直滴到那端。
“大哥……”
“世軒……”
段世軒順手抽出段衍軒身上佩戴的長劍,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個用力,長劍斷成了兩截。
“平南,你聽著,從今日起,你我形同此劍!”
說完,段世軒跨上那赤兔馬,策馬奔騰而去,那白色的袍子迎風飄起,血依然在滴,雪地裏有著耀眼的紅色,仿佛開得正燦爛的曼珠沙華……好美、好美。
直到聽到遠去的馬蹄聲,猗房才回過神來,手中的短劍上沾的都是他的血,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讓她刺傷她。
猗房緩緩的站了起來,手中依然握著他的劍,她的衣服上也沾滿了他的鮮血,那血裏麵,也有她的血麽?記得很久以前,他曾經用一碗血來還她的血,今日這血,似乎也是一種還的意思。
但是,他欠她什麽呢?
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再順著下巴低落於襟前,與他的血融為一體。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