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場的入口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
喬薇循聲一望,瞬間怔住,六爺?
六爺沒看喬薇,挺著個圓鼓鼓的肚子,像個行走的大啤酒桶,慢悠悠地崴了過來,在六爺身後,跟著清風儒雅的裘掌櫃。
喬薇正要與二人打個招呼,六爺搶先開口了:“哎喲,介係哪家滴姑糧,講得介麽魚花係玉呀?”
喬薇古怪地看著他。
六爺拿折扇挑起喬薇的下巴,居高臨下地說道:“從了爺吧,爺樣你七香,喝辣,誰欺戶你,爺都給你欺戶回去!”
八師弟眉心一蹙:“光天化日之下,哪兒來的淫賊?素心宗也是你能挑釁的地方?”
“還真係素心宗滴鹽呀?六爺我還以為繼己眼瞎,素心宗不係名門淨派嗎?怎麽關喪門來欺戶一個朽無戶**力滴弱女己呀?”六爺不知從哪兒學了一口亂七八糟的南方話,講起來差點讓喬薇笑噴了。
二師姐摸了摸仍舊疼痛的右手,怒斥道:“她才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簡直心狠手辣!我的傷,就是被她弄的!”
六爺看向二師姐道:“哎呀,你介過小娃娃,你不要繼己打不過鹽家就跑回去告家講嘛,還把全家都叫來圍毆鹽家,你們介不係名門淨派呀,你們係地痞流氓呀!”
喬薇也看出六爺是來助攻她的了,心中覺著疑惑他為何會出現,麵上卻沒有絲毫表露。
“閣下是誰?”許夫人不動聲色地問。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陸小六,劍盟第係習係代外係弟己,夫鹽一看就係貴氣天成,想必係素心宗的宗主夫鹽,陸小六介廂有禮啦。”六爺說著蹩腳的話,行著蹩腳的禮。
劍盟是北方的幫派,此人為何會有一口南方口音?
許夫人狐疑。
六爺從腰間取下一塊令牌,遞給許夫人道:“我係球州鹽,在球州做僧意,我表哥係劍盟滴魯講老。”
劍盟確實有一位魯長老,四大長老,蔣、莫、夏、魯,魯長老排行第四,為人低調,外界知名度不高,他能知道魯長老,又持有劍盟的令牌,看來真是劍盟的弟子。
此人常年在南方,想來與劍盟來往不多,但倘若他果真是魯長老的表親,把這件事往劍盟一捅,素心宗的臉就算丟盡了。
定了定神,許夫人說道:“陸老爺,你可能有所誤會,是這位姑娘主動給我們素心宗下的戰書,我們不過是接下她的戰書而已。”
六爺一臉的恍然大悟:“啊,那介過小娃娃很不雞道天高地厚嘛!”
八師弟忙道:“就是!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我自然要代替我們家師母教訓她了!”
“介……恐怕不妥吧。”六爺摸下巴。
許夫人請六爺坐下,六爺坐了,許夫人問他有何不妥,他正色道:“你派你徒弟出戰,她係不係也該派她的徒弟出戰呀?不然就好不公平的啦!”
許夫人恣意地說道:“喬姑娘要是有徒弟也可以呀,恐怕是沒有吧?”
喬薇的眼珠子一動:“誰說我沒有?”對著牡丹叢打了個響指,“小白,出來!”
小白雄赳赳氣昂昂地跑了出來,剛剛幹掉了一條毒蛇寶寶,開心極了。
牡丹花養的毒蛇,就是肥美!
眾人簡直要跌破眼鏡,這條小白狗……就是她的徒弟?
“是雪貂。”二師姐道。
“幼貂罷了。”八師弟渾不在意。
許夫人笑了:“喬姑娘,你若是不想應戰,但說無妨,你給我女兒磕個頭認個錯,這件事就此作罷,素心宗絕不再為難你。”
喬薇挑眉道:“你能讓你徒弟代替你出戰,我也能讓我徒弟代替我出戰,還是你覺得我這個徒弟太厲害,你們素心宗的弟子要吃虧?”
許夫人嗤道:“一隻沒長大的貂罷了,我怕刀劍無眼,弄傷你的愛寵,你追悔莫及。”
喬薇道:“那就請陸老爺做個見證,台上無生死,各安天命,先下台者,輸。”
六爺看向許夫人:“宗主夫人意下如何呀?”
“那就依了喬姑娘的。”許夫人淡淡地吩咐八師弟,“怎麽說也是喬姑娘的愛寵,你下手輕些,丟下台就夠了,不必趕盡殺絕。”
八師弟抱拳:“是,夫人!”
小白呈大字型攤在喬薇的腿上,喬薇揉著它光溜溜的小肚皮:“別手下留情,知道嗎?速戰速決。”
小白跳下地,秀了秀肱二頭肌。
八師弟施展輕功,如一隻飛鳥,優雅又漂亮地落在了擂台上。
小白慢吞吞地爬上去,台子太高了喂,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哈哈——”台下一陣哄笑。
八師弟將小白拎了起來,丟到台上。
擂台邊緣放了一架鼓,許夫人衝拿著鼓槌的七師弟比了個手勢。
七師弟一鼓槌敲響了鼓麵。
八師弟掄起劍鞘,朝著小白狠狠地砍了過去!
他到底是記住了師母的話,不想以大欺小,便沒拔劍,隻用了劍鞘。
饒是如此,他也有絕對的信心將這個毛絨絨的小東西逼下台去。
他的劍鞘落向了小白的頭頂,眼看著就要將砸中小白,忽然間,一道白光自他劍下閃過,他晃了晃神,就這麽一晃神的功夫,他的整個胸口都被撕破了,長長的爪印一滑而下,血珠飛濺,他根本沒反應過來究竟怎麽一回事,便疼得一個痙攣,跌下了擂台。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