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薇古怪地看著她:“大姐還有事?”
姬婉猶豫了一下,蹙眉道:“剛剛人多,我沒好意思問,你和我弟弟怎麽回事?”
喬薇不解地看向她:“什麽怎麽回事?”
姬婉給了她一個冷冰冰的小眼神:“他讓我照顧你,又不讓我告訴你,是不是很奇怪?”
“是啊。”喬薇深以為然,想到什麽,眸光一動,“你今天晚上就是因為這個才來姬家的呀?你怕我搞不定姑姑?”
誰擔心你搞不定她?搞不定她你也不用在姬家混了,我純粹是來湊熱鬧的好麽?
隻可惜熱鬧是湊了,秘密被發現了。
早知道,還不如在家打馬吊呢!
姬婉簡直恨得咬牙切齒,看著喬薇那光溜溜的額頭,抬起手指,彈了喬薇一個爆栗,結果就看見那手指頭以看得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喬薇張了張嘴:“你沒事吧?”
姬婉握住腫得像饅頭的手指,瞪她:“你說呢?你什麽腦袋?鐵做的嗎!”
喬薇攤手:“你要彈我的。”
怪我咯。
姬婉到底不是來與她爭執的,甩甩手,言歸正傳了:“你真傻還是裝傻?你和我弟弟到底怎麽了?”
喬薇一臉茫然:“沒怎麽呀,他和你說我們怎麽了嗎?”
姬婉就道:“說了我還來問你?”
喬薇古怪地皺起了眉頭:“我們真的沒怎麽呀,一沒吵架,二沒紅臉,就是……”
“就是什麽?”姬婉問。
就是他臨走的時候好像不大高興,可她實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麽惹他不快的事。
“沒什麽。”喬薇搖頭。
姬婉鄭重其事道:“我告訴你啊,在你之前我弟弟沒有過別的女人,你別欺負他。”
喬薇杏眼一瞪:“說的好像我有過別的男人似的!”
姬婉看著她,眯了眯眼。
喬薇輕咳一聲:“我又沒和胤王怎麽樣。”
姬婉無奈地歎了口氣:“罷了,等他回來,我自己問他,你回去歇息吧,我走了。”
喬薇揮了揮手:“大姐再見。”
姬婉點點頭,上了馬車。
夜幕低垂,冷風蕭瑟,浩浩蕩蕩的隊伍停在了峽穀,侍衛們忙碌了起來,紮了帳篷、升了篝火,很快,峽穀中便飄蕩起了沁人心脾的香味。
姬冥修盤腿坐在帳篷內,他麵前是一方小幾,小幾上整齊地擺放著幾份奏報,左邊是皇宮送來的,右邊是即將送往皇宮的。
姬冥修寫完一封奏報,放入信封內,滴了蠟,蓋上印鑒。
太子裹著披風走了進來,顫抖著身子道:“怎麽比我的帳篷還冷啊!”
說著,往鋪著一層薄褥子的地上一躺,拉過姬冥修的被子蓋上,“四叔忙自己的,不必管我。”
頓了頓,又道:“晚飯好了,叫我。”
姬冥修沒說話,又拿起另一個信封,滴蠟蓋印。
昏黃的燭光照在他玉質的麵具上,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反而淡淡的有些清冷。
太子裹緊了棉被,古怪地看著他,見他總也不理自己,從被子裏探出一隻手來,在他的桌上翻了翻。
“找什麽?”姬冥修淡淡地問。
“吃的。”太子餓了,趕了幾天路,一頓好的都沒吃著,快要餓瘋了。
姬冥修淡道:“我這裏沒有。”
“哦?有?”太子打開了姬冥修的箱子,從裏頭翻出了一個錦盒,裏邊裝著四枚鹹蛋、四枚鬆花蛋、以及八個……鳥蛋?
姬冥修看了一眼,有些怔住,竟是不知她還裝了這些。
太子剝開了一顆鳥蛋,和鬆花蛋一樣,就是個子小小的,但口感,比鬆花蛋的更香糯一些,且沒有那麽重的腥味。
太子很喜歡,一口氣吃了四五個。
“吃多了不好。”姬冥修把盒子拿了過來。
太子意猶未盡,咂咂嘴,抓了一本奏報,正是皇宮傳來的,翻了翻,沒意思,又給扔回了桌上。
忽然,他眼尖兒地看到了姬冥修懷中反射的一絲玉潤珠光,坐直身子,將那個隱隱發光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一枚白玉蘭的木身玉簪,玉質極好,做工精致,白玉蘭栩栩如生,仿佛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太子好奇地問:“哪個女人的,四叔?”
姬冥修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太子翻來覆去地看,不一會兒,給看出了名堂:“我認出來了,這簪子是昭明公主的。我母後也有一支,但我母後的是白牡丹,昭明公主的是白玉蘭,是同一個工匠做的,那個工匠叫什麽來著?胡?盧?忘了。”
姬冥修道:“你今天有點話多。”
太子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怎麽不送給四嬸?”
姬冥修寫字的筆頓住,送了,她又扔了。
……
窗欞子被冷風吹得嗚嗚作響,喬薇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蓋著暖和的棉被,棉被與枕頭上依稀殘留著他的氣息,淡淡的,很是好聞。
喬薇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
屋子裏燒了地龍。
喬薇裹緊被子,總覺得不夠暖。
天蒙蒙亮時,喬薇被體內的生物鍾叫醒了,世家的媳婦兒其實也不大好做的,雖不必早起勞作,卻得早起請安,按理說兩個孩子也得起了,但天色實在太早,喬薇不忍心吵醒他們。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