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得自桂豐的證據後,太子一直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一半。三晉的問題,終究要歸結到兩座大山——丁柯、安守道身上,沒了他二人,其餘人等是掀不起大風浪的。盤桓這麽多,終於有了像樣的收獲,有曲均偷偷交上來的材料,有桂豐上呈的證據,丁柯已經不足為懼。
太子指示:立刻派人前往景陽,核實證據,若有可能,要把人證物證都帶來。
才經武領命而去,太子對沈栗道:“那丁同方若果真的能狀告其父,吾可以保證為他換個新身份。”
沈栗道:“如今學生與他交淺言深,其實不甚了解此人。不過學生會盡量服他。”
太子點頭道:“心,不要反倒讓他給丁柯示警。”著,太子失笑道:“原以為才公公的義子是個糊塗蛋,沒想到他倒也有清明的時候。”
沈栗微笑道:“他和丁同方不同。起來丁同方被其父苛待,又被殺死了母親和兄長,是受害者;才公子被才將軍自牙人處挑出來,成為公子少爺,與他原本的境遇相比何止差地別,就算才將軍總是責罵他,也不過是恨鐵不成鋼,他是受益者,沒有理由背叛養父的。”
“這話的有理。”晉王世子笑道:“丁柯對不起丁同方,才公公可沒有對不起才茂。”
“他對不起我!”才茂嚎啕道:“如今我連個隨從都比不上!您知道易十四吧?一個侍衛而已,就敢給我這少爺臉色,嗚——”
丁柯兩眼直,雙目無神。
這渾人已經期期艾艾哭了一上午,要不是還指望才茂給他監視才經武,丁柯殺人的心都有了。
魔音灌耳,如之奈何。
“對了,我都把正事忘了,今日來尋大人,是為了告訴您一個消息,”才茂道:“今一早禁軍裏好像打架了。”
丁柯心中一動,勉強提起笑容問:“賢侄請講。”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才茂撇嘴道:“雖然大家都是府軍前衛裏出來的,不過其中一些出自騰驤左衛,另一些來自左掖班軍,自然誰都不服誰。原忙著趕路還好,現在閑起來,自然會有摩擦。一來二去,就打起來了。”
“哦?”丁柯忙問:“鬧得厲害嗎?”
才茂左右看了看,湊近丁柯耳邊神秘道:“死人了!”
“真的?”丁柯驚道。
“那還有假!”才茂指著眼睛道:“我當時就在家父身邊,親眼看見左掖班軍死了一個!家父大怒,命人把騰驤左衛動手的人打死,以儆效尤。哎呦,足足打死了三人,嘖嘖嘖。”
丁柯有些失望:“這麽,參與鬥毆的人並不多。”
才茂哼道:“其實不少,可是家父總不能把人都打死了吧?其餘人也都領了軍棍——叫我,何必呢?左掖班軍還好,都是些沒根基的,死了一個,叫他們自己私下裏陪些錢財了事便罷,何苦非要什麽軍法處置。騰驤左衛裏麵不少是勳貴子弟,本來就看不起家父得罪他們有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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