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枕驚問:“怎麽可能?”
齡州是大港,往來客商眾多,沈栗一行人並不顯眼,怎會被人現?
沈栗道:“大人,昨日一早咱們派出去跟著那女娘的緇衣衛校沒有及時趕上來,才千戶後來又著人去尋了,隻是蹤影皆無,連約定好的標記也不得見。”
於枕怔了怔,不可置信道:“這人……失蹤了?”
“怕是凶多吉。那人帶著腰牌,一般人是不敢下手的。何況緇衣衛有自己的標記,如今一絲痕跡也尋不著,應是被人特意消除了。”沈栗壓低聲音:“對方定是熟悉緇衣衛的手段,並且不畏懼得官府。敢這麽做的,明來頭不……”
“海寇?或是官商勾結?”於枕警惕道:“更甚者……官匪勾結?”
一般宵即使敢悍然動手,也不可能將緇衣衛沿途留下的標記都找出來清理掉。
沈栗苦笑道:“如今還看不出,但咱們一路行來固然低調,卻未特意遮掩,很容易被人現行跡。如今敵在暗,我等在明,隻恐對方索性找上來下手,咱們反倒陷於被動。”
於枕讚同道:“你的是,遇事不可心存僥幸,先向壞處考慮是應該的。如今還需盡早趕往運轉司。”
雖則厭惡緇衣衛,但於枕心中也清楚,那就是個馬蜂窩。敢向他們的人動手的,或是窮凶極惡,或是背景不凡。如今行跡已露,再隱藏下去弊多利少,不如早些亮明身份。
於舒忘見沈栗出來,忙趕上前深施一禮,期期艾艾道:“沈大人,學生聽昨日那緇衣衛……沒能回來?”
沈栗歎息道:“確實。”
於舒忘失魂落魄道:“這麽,昨日那女子果真不是善類?我……因學生一時執著竟害了那人,我竟害死了人!”
沈栗默然,半晌方道:“也是我等疏忽,隻看著那女子可疑,便貿然派人探詢,竟未料到此人危險。”
於舒忘抖了抖嘴唇:“學生沒想害人的,我……那人可有家眷?我當為之盡一份心力。”
沈栗道:“賢弟有這份心是好的,何不直接去問才千戶?”
“學生不敢,”於舒忘囁嚅道:“隻恐那些緇衣衛記恨學生。”
沈栗愣了愣,搖頭道:“這幾個緇衣衛也與咱們同行一路了,賢弟可曾見他們無事生非?何苦視之為洪水猛獸。當時派人出去,也不是隻為賢弟一人,才千戶不會隨意遷怒的。緇衣衛的撫恤並不多,賢弟肯伸手,想來他們也會念著你的好。”
於舒忘遲疑半晌方道:“且容學生再想想。”
還未開始做事,就失了一個手下,才茂收斂了輕佻之色,一路上臉色黑,倒唬得於舒忘越不敢近前。偏他又覺著自己害人無法釋懷,猶猶豫豫,兩眼直勾勾盯著這幾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