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枕皺眉不語,向桌案上望去。
桌案上擺著個黑漆匣子,於枕上前恭敬一拜,轉頭詢問地看向沈栗。
沈栗遲疑道:“快刀斬亂麻倒是好方法。隻是若要施雷霆手段,其後應有安撫之策,如今番商未至,市舶司準備不算充分,隻恐有鎮無撫,打擊太過,反令商市凋零。況處置宵,仍需證據……”
快刀斬亂麻與一刀切還是有差別的。
於枕歎息,到底,還是手中得到的線索太少,敵我不明之故。
仿若瞌睡送枕頭,才茂興高采烈跑來:“卑職湊巧獲得一些消息,不知對各位有用與否。”
沈栗幾人看時,竟是厚厚一遝卷宗。
才茂的口沫飛濺:“卑職自來到齡州,帶著人往來打探,不曾有半分收獲。前日此地千戶所有個旗不幸暴病歿了,卑職既趕上了,總要隨個份子,幫著料理料理。不想現此人平日裏竟專門刺探了不少海商的家底陰私!
大約是去的急未及上報,或畏懼海商勢力不敢上報。總之這些東西還未進緇衣衛案館,故此無人得知。如今既被現,這東西自然便被我從千戶所要來。嘿,這才叫得來全不費功夫。”
幾人連忙翻閱,廖樂言遲疑道:“觀這上麵記錄,似乎有些根據,至少海商們彼此之間勢力大倒是清楚。”
於枕奎怒道:“若是實情,看來海商們隱瞞頗多!便是不思重新開源與番商貿易,單教這些滑頭老實交稅,國庫也能增些收入!”
沈栗微微皺眉問:“太過巧合,才兄確定來源可靠嗎?”
才茂搖頭道:“在下並不認識那名旗,起來,確實教人覺得蹊蹺。不過仔細回憶來龍去脈,卻又合情合理,毫無破綻。”
沈栗沉思道:“三種可能。一,確實上成全,因緣巧合;二,這卷宗沒問題,是有人與這些海商們有積怨,想借咱們的手扳倒他們;三,還是有人想借咱們的手興風破浪,但這卷宗是有問題的,或半真半假,或全然杜撰,隻為叫咱們做把刀,替對方打擊異己。”
於枕點頭道:“確有可能。當年本官在地方經曆時,也見過些類似手段。”
才茂隻管刺探消息,如今將卷宗送到,便覺沒自己什麽事,隻看市舶司怎麽打算。
廖樂言笑道:“這也簡單,咱們將這些人依次喚來,按著卷宗所書慢慢試探便罷。所謂察言觀色,驟然被人揭了老底,能麵不改色不露破綻的終究不多。”
沈栗接道:“況這些海商平日裏聯係頗多,既是同行,又是對頭,彼此都知道些根底。扯出一個,其他人便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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