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商、本國商人、各衙門都在這次集會上得到了滿意的收獲,齡州上下一團和氣,早忘掉往日齷齪,就等著財了。
第一批與番商合作經營的海船漸漸駛離齡州時,景陽正在討論參劾市舶司的折子。
此時信息傳遞緩慢,齡州事情初定,朝廷接道的卻是薑寒、烏慶之前彈劾市舶司的折子。
這幾份折子令某些人如獲至寶。
朝中本就有不少人提議禁海。先前一場辯論,教東宮一係占了上風,不甘心的大有人在。如今市舶司失利,正中下懷。有心人稍稍暗示,朝中議論頓時甚囂塵上。
作為提倡振興海貿事宜的起人,沈栗當其衝。
今日參他的著實不少,言官們情緒尤其激昂,道緊要處,手舞足蹈口沫飛濺,一力要拉沈栗下台。
好容易那牙尖嘴利的子不在朝中,難以為自己辯駁,禮賢侯沈淳又賦閑已久,今日也未上朝。這好機會實在難得,參,使勁地參!要在沈家人反應過來之前把將人參下去。
李意有心護著孫婿,唯歎戶部官員不及言官口齒鋒利。
太子立在一旁一言不,隻默默記下出班參告的那些人。
東宮門下如今也有些勢力,覷著太子臉色,紛紛出來為沈栗剖白,朝上氣氛一時激烈非常。
何宿暗暗打量,見皇帝神色陰晴不定,一時看不出端倪。向底下使了個眼色,頓時又有兩人出列,加入其中。
邵英坐在龍椅上慢慢環視眾臣。
唔,太子如今沉穩鎮定,好,到底長進了些。輔封棋抱著笏板看傻子,這老家夥,越滑頭。玳國公……冷眼旁觀,看來他與禮賢侯府的關係確實有些瑕疵。至於何宿——
邵英微微冷笑。如此急於攻擊沈栗,看來何宿真的開始心虛著急,將那年輕人視為威脅了。
堂堂閣老竟連後生晚輩也容不得,淪落到這樣進退失措的地步,何家實實在在地開始落了。也罷,如此倒也不急於將他攆下去,且讓他占著閣老的位置榮養到老,教他與老二互相糊弄去吧。
邵英微微晃神,開始思考起一直想不開的二兒子。嘖,金妃那樣聰敏透徹的女子,怎麽就給朕生下這樣一個夯才。那子再作下去,隻怕太子將來不肯容他。
底下人覷著皇帝神色,漸漸爭執不下去了。吵得再熱鬧,皇帝不聽,又有何用?
封棋使勁咳了一聲。
邵英回神,專挑何宿問:“何卿怎生看?”
何宿打點精神,回道:“陛下,沈右丞賦聰穎,忠心也是有的。唯歎青年即至高位,到底經驗差了些,故此到任後令齡州官民議論紛紛。又急於求成,上不敬長官,下苛待商人,乃至積累怨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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