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望一眼那死侍,微微一揚首,身後侍立著的侍從便上前來把那死侍帶走了。
景離收回匕首,掏出一塊帕子遞給葉芷君,道:“擦擦吧,一會兒若是嚇壞我的幾位公子,統領恐怕真要剜眼剁手賠罪才是了。”
葉芷君還未從方才景離巨大的壓迫感中回過神來,呆立著不接。
景離微微一笑,親自伸手將帕子裹在葉芷君的傷處,道:“我聽陛下講,統領在沙場上英武的很,從無畏懼,怎的在我麵前卻是如此模樣?難道,本王在統領眼裏真的如此可怖?”
葉芷君趕忙跪地道:“不,王爺並不可怖,是屬下無能,無顏麵對王爺。”
景離望住她,少見地和顏悅色道:“統領卻是妄自菲薄了。”
此時雨霽回轉來,走過葉芷君身旁時瞥見其脖頸有傷又跪伏在地,心中不免詫異。壓了訝異之色,雨霽向景離福一禮道:“回稟王爺,幾位公子已在外候著了,可要傳入內來?”
景離將手中的匕首插回鞘內,道:“不必了。事情已經審問清楚,元凶已歸案,讓他們回去吧。昨夜他們受驚了,各賜一斛珍珠,算本王為他們壓驚。”伸個懶腰,景離道:“本王也乏了,想自己個兒去院裏走走,你們不必跟著了。”
雨霽垂首答應道:“是。”
景離於是信步向後間去,踱開幾步忽然又停步轉身,道:“葉統領也辛苦了,昨兒陛下賜了些千年人參來,姑姑給統領拿一株去吧。”回首瞥一眼葉芷君,她接著道:“也不知統領早年在戰場上是否落下什麽病根,總是冷汗漣漣的,須得補補才是。”吩咐罷方去了。
葉芷君入府三年有餘,莫說珍貴如千年人參,縱是平易如牛羊肉之流的普通賞賜都未曾得過,聞言自是大喜過甚,大聲道:“屬下謝王爺恩賞!”
雨霽心中亦是一驚,甚至,感到了威脅。她自幼跟隨景離,從未得過、亦從未見過景離如此恩賞。方才她出去吩咐傳召西院公子至多也就用了半柱香的時間,在她不在的短短時間裏,此處究竟發生了什麽?
心中雖是不快的,雨霽麵上卻未表露半分,拘起一抹盈盈笑意向葉芷君道:“恭喜統領了,想必此回統領差事辦的極好。人參稍候我派人送至統領府上,統領且先回去歇歇罷。”說著雨霽微微皺眉,作出剛發現葉芷君頸上有傷的模樣,凝視著傷處。
葉芷君與雨霽算起來雖屬平級,平日裏在王府內的地位卻是有如天壤之別,明裏暗裏也沒多受雨霽的氣。此回難得使雨霽要故作親近來打探,葉芷君雖自覺無不可對人言的,卻有心要叫雨霽吃個癟,便故作不明,憨笑著答:“葉某隻是盡本分罷了。如此便勞煩姑姑了,葉某告辭。”說罷便轉身去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