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沒有資格

氣的她渾身發抖。 他的絕情，他的殘忍，似乎已經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慕容策嘴角微微帶笑，言語卻十分殘忍，“無妨，你既不想看，朕不逼你。不過顏家人多，一刻鍾的時間，怕是也殺不完。” 顏惜平靜的樣子，終於有了一絲波瀾，手指死死的扣進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口中泛起一股血腥之氣，雙眼睜開，死死的盯著慕容策。 眸中，是滔天的恨意，字字泣血，“慕容策，希望你永遠不會後悔……” 言閉，便稍稍支起了些身子，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一點點的流出自己的身體…… 導胎之痛，痛徹心扉，但是痛的麻木以後好像全然感覺不到了…… —— 翌日，鳳吟宮，側殿。 顏惜睜著眼睛，就這麽躺在床上，不動，不鬧。 腦中一時空白，一時又混雜著很多，理不清楚。 絕望的盡頭在哪裏？ 顏惜不知道。 她隻知道，在天牢中，她絕望過；在得知自己一直被慕容策利用的時候，她絕望過；在慕容策逼她打掉孩子的時候，她也絕望過。 可是這一切，都遠遠比不上自己的孩子變成一灘血水，她卻還不得不仔仔細細看著每一個細節的那種絕望，那種痛…… “吱呀——”一聲，屋門被人緩緩推開。 肆意的陽光灑進，卻溫暖不了顏惜半分。 看著桌上已經冷卻掉的好幾分膳食，慕容策的臉色不善，身後的宮人走進，將桌上的膳食給換成最新的。 慕容策一靠近，身上的氣息就足矣讓顏惜恐懼，讓她下意識的想要逃離。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努力維持著那最後一份鎮定，顏惜開口，“皇上，孩子已經沒了，顏家的人，您是不是就能放過了？” 皇上？ 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慕容策感覺好似有什麽東西，正在慢慢的流逝，他卻沒有辦法抓住它…… 這種異樣的感覺直接就紮在他心底，讓他心慌。 他的情緒，不該被顏惜影響，也不會被她影響。 因而，不過片刻的失神以後，慕容策便已經恢複如常，一貫的冷漠，“那個孽種，也是顏家的種，留著顏家人的血，它可沒資格換顏家滿門的性命。” 流著顏家人的血？ 嗬，顏和就算是庶女，也一樣是顏家的人！他卻一樣寵愛。 孩子是孽種。僅僅是因為，孩子留著她的血，所以才是孽種…… 顏惜輕笑了一聲，“皇上，你若是想讓我生不如死，恭喜你，你贏了。”言閉，顏惜從床上艱難的爬起來，扶著床欄，走到了桌邊，將已經快要冷掉的飯菜送進嘴裏。 她知道，她不能死。 慕容策不會讓她這麽輕鬆如意，她活著受折磨，母親她們就能活著；她死了，他一定會將顏家滿門抄斬。 “皇上，幾位大人還在禦書房等您。”屋外的李泉適時開口，打破了屋內僵持的氣氛。 慕容策終於離開。 顏惜一直緊繃著的情緒，終於是忍受不住，一邊將飯菜塞進嘴裏，一邊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