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魔怔了一樣,我反反複複念叨剛才的話。
越來越小聲,越來越小聲。
如訴如泣。
江汓沒了耐心,他讓阿城直接踹開房門。
我本是靠門坐著的,門一開,我撲倒在地。
他把我拉起來的時候,我瞪著哭腫的眼睛,滿心都是委屈。
“不準哭!”他擦著我的眼淚,“哪來的小脾氣?笑一個!”
我抬眼,本想笑給他看,可是落出來的還是眼淚。
無法正視將要結婚的江汓。
從小到大,他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江先生麽?
江汓用手探了探我的額頭,輕歎:“吃點藥?”
“我不!”
“你今天拒絕要我幾次?嗯?”他話鋒突利,嚇得我一顫。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樣經不起嚇唬,所有的神經都是緊繃的,隻要有人稍微講話大聲點,我就覺得害怕。
感覺玻璃碎掉就能讓我睡不著覺。
“阿城,進去拿藥!”江汓吩咐。
藥片吞下去,江汓哄道:“到那邊坐下?”
這藥本來就有助眠作用。
我坐回床上,江汓讓阿城出去,然後推著輪椅進來。
“生氣?”
“很生氣!”
他聽了我的回答忽然就笑了:“二十歲的人,怎麽心智才十二三歲!”
說完他臉上的笑就沒有了。
又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把我的手抓住:“既然在你小的時候我就說過以後養你,那這輩子我都會養你。就算比你先死,也會給你足夠的環境和條件,讓你在沒有我的日子生活得很好。”
他的言外之意便是,無論他結婚還是死,他都不會不管我。
可是我要的不是這個。
……
轉眼,盛夏如熾。
傅瑤表示不介意江汓的腿,依然要和他結婚。
並且她說,用不著婚禮那種花裏胡哨的東西,三朋四友到家裏來吃個飯就行。
聽了這話的江太太,把傅瑤誇得天花亂墜,說她借鑒,賢惠得體。
她也不是不是知道,傅瑤隨隨便便一件衣服一個包,就是六七位數價格。
她不過是不想讓江汓反感她罷了。
所以,他們結婚前一天,因為江太太說要守著規矩,所以傅瑤出去住了一晚。
這晚,我輾轉難眠。
吃了比平時多一倍的藥片,我也還是頭腦清醒。
半夜裏,有人開門進來。
我以為是江汓,可我聽到有腳步聲。
不是他。
可他的氣息卻很近。
黑暗中,我看不清這人,他手指間慣有的味道卻分明是江汓。
“江先生……”我呼喚他。
“嗯。”他回答。
然後便是沉默。
不是失眠麽?怎麽做夢了?
我伸手一摸,摸到他的腿,他坐在我床上。
我猛地起身,卻被他按了回去,真實的感覺如此強烈。
“你的腿……”
“噓……”他俯身在我臉上吻了一下,蜻蜓點水,很輕很緩慢,“小蘼,來,趴過來哭,哭過了天亮之後就笑,不要再難過。”
是,天亮之後,他就成了別人的丈夫。
思及此,我直接撲進他懷裏放聲大哭。
“江先生,你為什麽要結婚?”
“人都要結婚!”
“江先生,你會不會不管我了?”
“不會不管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