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開始的地方，是在流雲舒。記憶最深處的那個人，總穿一襲風華絕代的白衣。
時候的她身體很不好，時常奄奄一息的像隻病貓兒，全靠舒的靈氣滋養著。因此在她五歲以前，舒上並不能有太多外人。偌大的流雲舒，除了阿洛時常會來，音塵絕偶爾造訪，大部分的時候，就隻有她與雪兩個人。
她從一開始，就對音塵絕喜歡得不行，大概是合了眼緣。每次他來，她都纏著要他抱。音塵絕也總是笑嗬嗬地抱起她。被拋棄的某人，隻能在一旁看著無奈搖頭。音塵絕告辭的時候，某人還在吃醋，揚言要把她送給音塵絕一並帶回泗水尋芳。這個時候，她又伸出細胳膊，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怎麽也不肯鬆手了。
在她還聽不懂的時候，他就將她抱在膝頭，與她話。等她能聽懂了，他就開始對她各種各樣稀奇有趣的故事，她就在那一個個星宿神話，遠古傳奇裏，倚著他的懷抱酣甜入夢。更多的時候，他會透過一方的水鏡，帶她去遊曆流雲舒以外的那個世界。他教她下棋，教她畫畫，教她寫字，甚至還教她修剪花草。實在沒事的時候，他就撫琴給她聽。
她與他的生活，溫馨寧靜卻豐富有趣。
但一年裏最開心的日子，還是要數每年生辰左近，爹爹會帶著流和遙來到舒與她作伴。她開始的時候以為，他們兩個也是爹爹的孩子，後來才知道不是。
每次分離，三個孩兒總要抱頭痛哭一頓。
遙的口齒已很清楚的時候，流和歡還在奶聲奶氣地互相喊著“流流”、“葉葉”，舍不得分開。
雪就在這個時候摸摸他們的腦袋，答應下來，等歡滿了五歲，就讓流與遙也留在舒。
打那以後，歡就總坐在門檻上，數著細的手指頭開始過日子。可是她五歲的生日還沒到來，就先把雪給惹怒了。
那好像是他第一次對她生氣，原因是她對音塵絕介紹，雪是她的“養父”。本還因為自己剛學會的這個新詞語很有些自得呢，誰知道雪卻那樣生氣，倚在榻上闔著雙目不理她，他好像很不喜歡這個稱呼。
之雪正閉著眼睛，忽然感覺麵上嗬來一陣暖暖、癢癢的氣息。他忍著不睜開眼睛，唇上，就印來一張柔嫩嫩、軟嘟嘟還有些濕呼呼的嘴。他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她。他留了那麽久的初吻，竟然被一個不到五歲的女孩子……
“嘻嘻……”見他終於又有反應了，歡笑了起來，“不高興，親親就好了。”
“歡兒……”他抓住她的身子問，“誰教你的？”
“爹爹。”歡一本正經地回答，“爹爹的，不高興，親親就好了。”
“……”之雪無語，“那你還親過誰？”
歡就滿麵認真地掰著手指頭又開始算，“流流、遙遙、爹爹……”
“……”之雪再次凝噎，半之後牙縫裏麵迸出兩字，“葉、辰。”
歡有些被他震懾住了，滿麵無辜看著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