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遙看到榻上沉睡的清歡,壓低聲音喚了聲,“二哥。”
公儀修看出他麵色不善,攜了其至廊前話,問道:“怎麽了嗎?”
“也沒有什麽。”城遙道,“隻是三神司的辦事效率,實在是讓人失望。”
“原是如此。”公儀修道,“但你確實也沒對他們抱多大指望,不是麽?”
城遙無奈一笑。
聰明人與聰明人對話,話不需多,三言兩語便已盡皆了然胸臆。兩人並肩踱步,逐漸由廊下邁入竹林深處。
“眼下,確實隻需等待便可。”城遙道,“但為能夠令她心安,還是要勞煩二哥了。”
公儀修笑道:“你既勞煩,那麽可有謝禮?”
城遙笑望向他,“二哥想要什麽?”
“嗬。”公儀修笑道,“不如就以一曲子來償還吧。”
城遙笑道:“隨時候命。”
公儀修腳下並不挪步,看著城遙的目光中,笑意逐漸收斂,卻依舊清澈溫和,“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請。”
“月無瑕是你的胞弟?”
若是清歡在此,倒是頗有一些習慣了。運籌帷幄如公儀修,直白之時卻比任何人都直白。城遙聽他問得如此直接,短暫一愣過後卻也釋然,無論是歡兒告訴他,還是眼前男子自己猜出,左右他知道,那都不奇怪。
“是。”城遙答。
“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公儀修道。
“如何了嗎?”城遙道。
“你還記得玄烈?”公儀修道,“就是當日故意相助月無瑕,釋放月笙,意圖自盡卻遭你攔阻的那名中年漢子。”
“自然記得。”
“他自陛下登基,就一直侍奉左右,十數年寒暑忠心不二。為何這次卻忽然反水,陛下百思不得其解,卻無論如何都撬不開他的嘴。”
他既知自己身份,卻仍是坦然以陛下稱呼宮曄。城遙心中未有不快,反而更生起一些敬重。但這敬重,又好似夾雜了些許複雜滋味。
“那麽現在,二哥是知道了?”
公儀修點頭。
禁軍都統玄烈,實為先帝舊部。先帝身亡之後,他率八千精銳包圍皇城,欲斬宮曄為主報仇。之後不知何故為曄所降,卻也愛憎分明。不懼背負二臣罵名,多年來盡忠職守,與其弟玄淩共同拱衛皇城與帝君安寧,嚐數次解救帝君於危困,絕非虛與委蛇。
這樣的人,除先帝骨血外,還有什麽能夠讓他不惜背叛帝君,也要以死相護?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