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站在廚房門口:“他爹,咱村不是有兩個莊麽?把東莊的人也都叫過來,隔的又不遠。那女人現在不見了,還是都找來的好。”
大伯搖搖頭:“不妥,東莊的趙有財去縣裏了,要好幾天才回來。他是莊上的隊長,這事兒不好瞞著他,還是等他回來再說。早上我碰見長貴了,他和我說到這個事,還是先給咱們這頭的人提提醒。”
“那就叫上村上,這麽大的事兒,沒個拿主意的人可不行。”
“這倒是真話。”大伯站起來,拍掉腿上的煙灰:“安子,你和我去一趟,你是當事人。”
“爹,我也去。”四水說。
“你去幹啥?”大伯已經走到院門口了:“你在家陪你娘待著。”
大伯騎車帶著我,一路顛簸。
路上,大伯提醒我,說千萬別回家了,我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和四水埋葬哥的事情。這話一出口,大伯一個慌張,自行車差點摔倒。
他一條腿駕住車子,轉身,就差衝我吼了:“啥?!安子!你娃子不要命了嗖!”
“大伯,我也不能看著我哥就這麽放著啊。”
木已成舟,大伯也不再說什麽,繼續騎車。我感覺他的呼吸比剛才重了不少,騎車的力道也變得硬生生的了。
村長姓楊,是縣裏派下來的人,五十多歲,信天主教。
村長家已經在村裏南邊的邊緣,靠近再南邊的田家莊,那已經不是我們村的範圍了。他家二層小樓,紅磚瓦房,在眾多青磚房屋之中,顯得特別突出,院子也是水泥路。
“喲~是慶春呐。”村長媳婦兒胖乎乎的,見我們進門,手裏的篩子都停下了:“你們來找萬新的吧,他在裏屋呢?”
大伯嗯了一聲,勉強一笑。
“萬新!萬新呐!”女人衝屋裏叫著:“慶春來找你了!”
村長穿著一件白色汗衫,下身是部隊色的褲衩和拖鞋,嘴裏叼著半截香煙,手上還拿著煙盒。走出門來,他拿下嘴裏的煙,滿麵紅光:“是慶春來啦,屋裏坐,來——”
遞過來一根煙,大伯欣然接受,一起跟著進門。
在大桌上坐下來,村長就問了:“慶春呐,你可是好一陣子沒過來了,來找我一定有事兒,啥事兒你說唄。”
等著大伯說話,村長拿出另一支煙,給自己續燃。
“村長……”大伯很難開口,卻又不得不說:“我來找你,是我們莊上的一件大事。看見這娃沒?他哥死了,爹媽也不見了蹤影,是妖邪禍害的。”
說到這裏,大伯臉色鐵青。
村長呢,一個天主教的人,自然不信這些話,可他也不會駁了大伯的麵子:“慶春呐,這都啥年月了,你還相信這事兒。虧你還是個隊長,人死了,埋了不就成了,還鬧什麽胡七八扯的東西出來。”
“村長,你知道我張慶春從來是有一說一,絕不含糊的。要不是親眼所見,我哪兒能跑到你這裏來瞎忽悠。”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