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水能恢複,我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不知道出於什麽緣故,總覺得怪異,他吃東西的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我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四水太餓了,可他的速度也太……
“什麽?你和夜總會的女人睡覺了?”
“不是夜總會的女人,是客人。”希望我這個回答可以讓自己稍微心安一些:“我都後悔死了。”
沒有提到黃月那女人出事的消息,這不合時宜。
四水說,他也想去夜總會和女人睡覺,這是一個從未碰過女人的男人應有的想法,我不奇怪。既然這樣,我給全姐打了個電話,先是為之前的事情表示道歉,後來又說了四水的要求。
可是,她堅決不同意。
“不行,一個中過降頭的人,怎麽能來我這裏上班。”
“可我也中降頭了,你不是……”
“我懶得和你矯情。”全姐硬生生地回答:“明天你就來我這裏領工錢吧,不敢用你了,我不希望那種事情再發生了,我也幫過你,兩不相欠。還有,我這裏的事情,你不許出去亂說,要不然,我找人打斷你的腿!”
說完,電話被掛斷。真是女人的心,海底針,之前還態度和藹,一下子變成個母老虎。得,這工作沒了,那就再找唄,我是不想在那種地方上班了,我想和孫念文學習做道士。
四水噗嗤一聲笑道:“傻了你,都老大不小了,不幹淨找個婆娘結婚了,還去做道士,你真是……嗬嗬。”
“做道士有什麽不好?”我理直氣壯:“你看看人家羅廣進,當了道士,錢嘩啦啦的進來,而且都是良心買賣,何樂而不為?”
“我拿你沒辦法,要去你去,我自己出去獵豔?”
獵豔!這個詞,四水還是第一次說,他的說話口吻,也變得不再像我熟悉的張四水,舉手抬足之間,都有城裏人的樣子。
“你不會是要去大街上強上一個女人吧?”
“不是,我打算當個按摩師。”
“你和我一起學習做道士唄,你忘記你爹娘還在老家呢。”
四水不爽地走道冰箱前,去拿牛奶:“你很煩唉。”
明天,我們就住不下去了,全姐趕我走,這公寓也會收回去,我們要重新租個房子,錢是足夠的,但生計是個問題。如果孫念文願意立刻陪我去張家溝,這自然是好的,但他沒有這個意思。
是的,至少目前為止,他的心裏隻有賭錢二字。
第二天一早,我去夜總會辦理了交接手續,領了一千多塊錢,鑰匙也還給全姐。臨走之前,她一言不發。我坐車到了垃圾場,孫念文正蹲在地上,盯著一直螞蟻,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
“孫師傅,你看啥呢?”我也蹲過去。
這就是一隻普通的螞蟻,不過很奇怪,螞蟻居然站立著,和孫念文相互張望。
“真搗亂。”孫念文看我:“我這是在和螞蟻聊天呢。”
“是道術?”
“算是吧,我自創的。”
“那你剛才和它說什麽了?”
“還沒溝通好,正要說話,你就吵到我了。”
“……”
孫念文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問:“帶錢沒?”
“帶了。”我掏出一千塊錢遞給他:“孫師傅,你啥時候陪我回家一趟唄,我想……”
他卻突然站起來,大喝一聲:“走!我們去接活!”
接活?莫不是又去賭錢?我他媽才不去!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