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後,我一直睡不著,透過窗戶,仰望外麵的星空,內心隻有苦澀。
門外有巡邏的人走來走去,同在一個房間內的三個人都睡著了,他們都上了年紀,不愛說話,沒有外邊混混那種囂張的氣焰。
過了一點,聽見流水聲,嘩啦啦嘩啦啦地,還有咕嘟咕嘟冒泡的動靜,就在旁邊的蹲坑那邊,隔著矮牆,不抬看的到。長期建立起來的敏銳讓我毛發一直都是豎著的,我站起來,走過去,蹲坑的水裏,有幾隻黑色的甲蟲爬出,每隻都有半個拳頭那麽大。
不是蜈蚣,也不是蛇,我沒有那麽害怕。隻覺得,好像降頭的事情,總能被我遇到,就算是機緣巧合,也不會像中彩票一樣的離奇。傅局長的話,我有想過,不是不合理,換做任何一個人,遇到可疑分子,同時出現過在多起命案中,不抓還有天理麽。
我看著爬向外邊的甲殼蟲,心裏嘀咕:“你們真的有思想麽?你們到底是受什麽人操控的,到底是什麽人要害我。”
我隻是個窮小子,吃飯都都不敢亂花錢,居然有人惦記我。
甲殼蟲爬上其中一個人的床,我用被子彈掉,拍打這個人的臉:“喂!醒醒!”
“誰啊?”他懶洋洋的轉了個身,嘴裏吧唧吧唧的:“吵人睡覺,煩死了。”
“鬧鬼了!!”我大喊道。
“嗯……鬧鬼了……鬧鬼了……”這人癡傻地念著,而後,他眼睛猛然一睜,坐起來:“鬧鬼了!哪兒?!”
這個地方燈的按鈕在外麵,裏麵黑壓壓,我的陰陽眼可以看到甲殼蟲,他們都看不清楚。其他兩個人也讓我們的聲音給驚醒,紛紛問發生了什麽事。但見地上黑乎乎的、移動中的大黑點,他們全都縮手縮腳,退到牆沿,神情誇張。
“這是什麽東西?”
“是蟲子。”我去拍打鐵門:“來人!來人!救命!!”
腳步聲過來了,窗口上一張警察的臉,陰森森的:“怎麽了?大半夜的吵死個人。”
我不能說裏麵鬧邪,隻能說:“有個犯人中風了!”
“嗯?”警察掏出鑰匙,打開外麵的燈,擰開門:“誰?”
等他看到房間的地上,天花板上,牆壁上,足有五十隻黑色甲殼蟲的時候,他的臉都發紫了,因為那些甲殼蟲身上還毛茸茸的。更沒有任何一隻甲殼蟲可以貼著牆麵走到天花板上去。
警察打開對響機:“喂!老六老四!你們快到我這邊來!3號房間!快點!”
有幾隻蟲子,已經透過牆壁上的鐵窗,往外麵爬出去了。
這事情沒有被警察太在意,甲殼蟲沒有造成威脅和傷人事故。他們聽了我的所謂故事,一致認為是馬桶的下水道裏有‘蟲巢’一樣的地方,而且是經過什麽化學藥物,才變的這麽大,這麽怪。
然而,看守所的人給我換了個房間,單獨關著我,在他們眼裏,我是個怪人,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渣。
天明……天黑……又天明……又天黑,我數著日子過,四天過去了。這天中午,午飯結束,看守所裏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警察局的傅局長,另一個人我不認識,也是個男的,四十歲不到,留有平頂,應該是公務人員。
老樣子,他們單獨見我。
“張安。”傅局長給我介紹了一下,態度和藹:“這位是夏先生,負責驗屍的,從省裏剛調過來的。”
兩個人交頭接耳了一番,傅局長留下一句話:“你們先聊,我過一會兒進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