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陽超市,二十二層樓,麵朝南,下方有一個大型的停車場,但外麵出現警示牌,上麵寫著:目前維修中。
我是一個人來的,膽子也就大了些,不為找什麽道場,而是為了尋找那個保安的住所。地址些的很清楚,就在隔壁一棟狹窄的居民樓,這裏的房子全都是外來的租戶,外麵看起來還算清爽,隻從二層的窗戶看進去,油膩膩、灰糊糊的,可能是做菜導致的炊煙熏壞牆壁。
按照手寫的地址,這名保安應該住在一樓第8號房間,是個雙人宿舍,之前有人一起住,但另外一個人搬走了。
雖然知道裏麵沒人,可我開始敲響了。
咚咚咚,沒動靜,這點不言而喻。鎖頭是新的,我拿出鑰匙,打不開?
不會啊,地址寫的再清楚不過了:一樓8號。
旁邊過來一個買菜的大嬸:“小夥子,你找哪個?”
“哦,我找許小天。是住在這裏吧。”
大嬸點頭:“不錯啊,就住這裏,你是他朋友?”
“恩,嗬嗬。”
“那你可得注意了。”大嬸將菜籃子換到左手邊,右手指著8號房間的門:“我說啊,這小許也是怪了,上個禮拜弄個人到家裏來,搞的是烏煙瘴氣的,一到了晚上,這樓道裏全都是臭味,熏的人沒辦法走道。”
“臭味?”
“那還有假,大家意見大了去了。你可得和這個小許好好說說,他天天往外麵跑,也看不見個人影。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吧,又不省人事的大睡,怎麽叫都叫不醒。”
“好的,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
大嬸往那邊走過去了,一路的搖頭。
鎖打不開,這就揪心了。許小天已經出事,這房子的主人不在了,大不了回頭給它換一個鎖頭。我用腳踹了好幾下,聲音很響。惹的對麵5號的門開了。滿臉油漬的大叔,穿著褲衩和白色褂子。
“你弄啥咧!那麽大個動靜,要嚇死個誰嗖,你不曉得這會影響別人休息嗖。”
聽這口音,和我們村乃至我們鎮上都很相近。
“大叔,你是張家溝人?”
大叔摸摸後腦勺:“你是哪個?”
“我叫張安,是張家溝人,我爹是張慶國,你認識不?”
老鄉,鐵板的老鄉。他哈哈大笑:“原來是慶國家二小子啊,我都進城五年沒回去了,你爹娘還好不?”
“真是修來的緣分啊。”我上去遞了一根煙:“您是?”
這話說起來真別扭,但大叔根本不介意,他接過香煙,在鼻尖聞了聞,迎著我遞的火,吸了兩口,拍拍我的手背:“嗬嗬,我是張兆進,村西頭張家那兩兄弟,是我的堂弟咧。你啥時候進城來的?家裏好不?”
家裏都死光了,我沒這麽說:“我……我也進城很久了,家裏的事情,不太知道。對了,叔,對麵這門打不開,你有錘子不?借我用用。”
“哦。”他越過我胳膊,看看那門:“你和他認識?”
“恩,一個單位的,他東西落在家裏了,我過來幫著取走。”
“哦,是這樣啊。”大叔反身進門,在靠近門口的櫃子上取下一個小鐵錘,推開我:“這事兒我來。”
咚咚兩下,鎖頭就掉在地上,幹淨利落。
“謝謝你了,叔。”
“客氣客氣,回頭咱們好好喝一杯。”他湊進來看看:“小許不在家啊,屋子裏怎麽有股怪味兒,他弄啥咧,特別是晚上的時候,這個味道,哎喲~難聞的要死,我都懶得開門。”
確實,房間裏空蕩蕩的,除了臭味,什麽也看不見,床板上也亂糟糟的。我的陰陽眼沒有之前那麽清楚了,大概是時辰過了,可也隱約有黃色的斑點在床邊、在床下、在衣櫃那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