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從不踏入,亦不打擾。
一個我行我素,孤傲獨行。
一個立於花樹旁,一個立於傲梅樹下。
兩樣的風情,各居一方。
太陽又快下山了,攏了攏粉娘特意為她準備的披風。
今天似乎更涼了,身邊的樹葉子不時落下。
相較與對麵越是寒冷越是傲然的梅林,這片樹林倒顯得有些蕭索,但是古月淩就是喜歡,這種既有衰落又飽含新生的悠長生命力。
伸了一個懶腰,古月淩站直身子,正打算轉身離去,卻見背對著她的紅衣人似乎完成了作品,不同於一般人,畫好之後,多少會流連的欣賞一番,或修改或題字。
而這人收筆之後,便不再看那副幾乎畫了一個下午的畫。
隨意的靠坐在矮幾旁,品茗賞景,似乎,這人從未畫過。
看對方飄逸流暢,自由揮灑的用筆,古月淩猜想這紅衣人應該是在畫梅。
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好笑,古月淩舉步,踏進了這片她看了數日的梅林,隻因那畫卷旁,擺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清茶!
嘴角莫名的卷起一抹笑意,她緩步踏進梅林,在矮幾前停下,古月淩被那墨跡未幹的畫卷吸引住了全部的目光。
畫的確實是一副傲梅圖,隻是沒有一朵豔梅,有的,隻是數枝蒼勁的梅枝,張狂的生長著,或糾結盤繞,或獨傲一方。
整幅畫構圖散亂,似隨意慵懶,又似野性不羈,看不出主題,又處處抓人視線。
拿起畫卷前未幹的狼毫,古月淩淺笑思量,輕抬皓腕,在這幅另類的畫卷正中央留白處,提了兩句詩。
靈秀輕逸的字體,配上肆意冷傲的寒梅,倒也是相得益彰。
古月淩剛放下筆,身後傳來一聲略帶清冷,卻如同低聲吟唱的聲音:“雪梅自有神仙骨,冷豔偏宜到玉堂。好句。”
突來的聲音讓古月淩心裏微微一怔,剛才還看對方坐在旁邊,竟是一眨眼的功夫,這人就已經站在她身後了。
緩緩轉身,她終於看清了這紅衣人的臉——
如深潭靜月般深邃惑人的眼,如冰雕玉琢般潔淨無瑕的臉,如紅梅豔色般瑰麗飽滿的唇,如————
古月淩被眼前這張臉奪取了所有的心神,一時間也不知該用何種語言形容這張臉,完美無缺,亦男亦女,有著竹露的風姿,也有著嚴冬傲雪的張狂。
這長相已經超越了性別的定論。
如此對視了一炷香的時間,古月淩才恍然回過神來,撫額輕笑,想她都多大了,竟還像個十七八的小女生一樣容易受迷惑,輕咳一聲,古月淩淺笑歎道:“抱歉,我失態了。”
紅衣人習以為常,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隻是輕勾唇角,懶懶的回道:“起碼你還能說話。”
低低淺淺的聲音,似乎在笑,卻又讓人覺得冷淡。
不是那種冷若冰霜般的拒人千裏之外,也不是桀驁張狂的讓人無所適從,就是那種清清冷冷,淡漠無視的疏離,就足夠讓人不知道如何與之相處。
古月淩好笑的收回視線,她應該為自己見到這樣的仙姿妙容還能說話而感到驕傲嗎?!
拿起矮幾上溫度適中的清茶淺酌,古月淩忽然眼前一亮,是極品青涎!!
這種茶隻產於血蜀國青茶山上,產量少,難以尋覓,基本上都是野生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