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驕!你就等著被嫁到吐蕃吧!”
昨日李嫻氣的發狠時說的話在我耳邊繞來繞去,讓人心煩極了。
我平躺在會昌寺的禪房裏闔著眼睛仔細回想昨日的細節。
李嫻這個人在我腦海裏實在是沒有什麽印象。
她既不是什麽寵妃生的,也不是父皇鍾愛的,更不見什麽長處。平日裏畏手畏腳,沉默寡言,跟風而走,和大多數姊妹都玩的到一起。這種女孩子根本半點不會叫我放在眼裏。
我唯一知道的,也不過有一次偶然聽到小丫鬟議論說李嫻和李泰有曖昧。
編排主子雖然是死罪,但總有人樂此不疲地去說,古來如此。原本我也沒放在心上,十五姊和四哥是親兄妹,自然不可能有什麽。
但是從昨日李嫻的反應還有去年冬在凝陰閣遇到李泰的事都告訴我他們之間必然有什麽見不得光的關係。
可是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我怎麽也穿不到一起來。
“殿下,”半夏打了簾兒進來。
“辯機法師回來了。”
哦,對。
我來會昌寺時辯機不在,聽小沙彌說他被弘福寺“借”去說法了。
思緒被打斷,我索性從床上爬起來,道:“更衣吧,讓白術請他過來見本宮。”
辯機對我來說總是不同的。
有些事情不能和父皇哥哥們說,也不能和姊妹閨蜜來說,因為他們都是“塵世中人”。可是辯機不同,他是個和尚,我既不用顧及利益親情而不能對他說透,也不會害怕他某一天會出賣我來得到什麽好處。
他對我來說比任何人都來得可靠。
這種可靠源自於他的道德信仰,更源自於他的修行品性。
他過來見我時已經換了石青色的粗布僧衣,手臂上套了一串半新不舊的佛珠。
我們就站在小院子裏說話。
月餘未見,他的腦袋依舊光光,隻留出一些淡青色的痕跡。
我盯著他看了半晌,有無數想說的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還是他先開口,提議“現下天色還早,殿下要不要去看看娘娘的長明燈?”
會昌寺不僅點了母後的燈,我還托他替我母親點了一盞,說起來都有一年了我也未曾親自去添過燈油。
我點點頭。
考慮到身份的問題,我和他錯開兩步的距離一前一後地走著。
廟宇裏的樹都上了年頭,亭亭如蓋,或彎曲地盤著,或拔地而起。我跟著他三繞兩繞的,走得都是些僻靜路,我這才覺得有些奇怪。
問他“你這是帶我去哪裏?”
他突然停住,轉頭看著我不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原因,他青澀的麵龐也展現出幾分鋒利的棱角來。
我盯著他,肯定地道“這不是去燈樓的路。”
我雖然隻去過一次,但燈樓的方位在西這一點我不會記錯。此刻去的,根本不是西方。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