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白和阿長過來時,正看到這樣一番景象——書房門大開,一絕色少女正雲淡風輕的端坐在書桌前摹帖,她依然穿著平日裏常穿的深色直裾,舉手投足間卻難掩風華。
鸞清歡見皎白和阿長聯袂而來,站起來微微一笑道:“不過就是去西府對峙,怎麽還這麽大動幹戈的全都過來了?”
兩人都沒說話,阿長的眼睛紅通通的,撲過來抓住她的袖子就開始哽咽:“阿歡,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沾塵。”
鸞清歡簡直被氣笑了,就是求救也該是她來求救,怎麽還反過來了?
阿長見她不應,更加著急,幹脆直接崩潰的大哭了起來,就會反複說一句:“他們要殺了沾塵,他們要殺了沾塵。”
鸞清歡聽得一臉茫然,幸好旁邊還有蛟白,他一邊拍著阿長的後背溫聲安撫,一邊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她這才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今日西府本來正在提審飄絮和張媽,還允許了一些平民旁聽,就連病了許久的代妖君都在,可沒想到正審到關鍵時候,府裏突然就飛進了一隻匣子,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截斷指和一封信。
赤望丘長老當場就認出了那截斷指上的墨玉扳指,就是他兒子蛟沾塵的。
這還了得!
府裏忙派人四下找尋,卻並沒有發現任何鬼鬼祟祟的身影,最後隻得作罷,將那封信打開來。
原來竟是招搖丘地下賭坊那幫亡命之徒寫的,說是蛟沾塵嗜賭成性,經常跑去招搖丘地下賭坊賭博,不僅監守自盜的賭光了神樹祭要用的銀子,還欠了一筆巨款。
那幫窮凶惡極的人還說,若是不拿銀子來贖蛟沾塵,就殺了他。
聽到這,鸞清歡已是心驚,這蛟沾塵還真是膽大包天。
妖族萬事以神樹為大,整個大荒上下無不對神樹虔誠恭謹,這六百年一次的神樹祭更是萬眾矚目,居然有人敢動用神樹祭的銀子,這要被百姓知道了,真是會把蛟沾塵生吞活剝了去。
但事情還沒完。
就在赤望丘長老讀完那封信,打算不動聲色的將信藏起來時,要命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西府內外飛滿了大大小小的傳聲紙鶴,盡管西府侍衛當場截獲了不少,還是有很多落到了平民手裏,蛟沾塵的事情也就這麽著被傳開來。
平民全都激憤起來,要西府給個說法,代妖君則被氣得直接暈死了過去,赤望丘長老一怒之下就飛書給了各丘長老,想要請各丘長老都出一份力,共同滅了那地下賭坊。
皎白說到這,自然的想起了當時他父親——也就是白水丘長老,接到赤望丘長老飛書時的反應。
按理來說,白蛟族、赤蛟族、黑蛟族屬同源,一丘有事,其他兩丘自然該鼎力相助,但他父親接到飛書之後,卻是沉吟了良久,才跟他說了這樣一句話。
“大白,你覺得為父該不該去?”
別說皎白自小像他父親,極會察言觀色、揣測他人心思,就是他此時完全沒看出父親的心思,他也知道,這趟渾水不該趟。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