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前有一個太監,恭恭敬敬的道:“師傅,李忠已經被抓進了詔獄,抓的人是魏希莊。”
李實五十多歲,臉角精瘦,雙眼凸起,下巴尖細,給人一種刻薄感。
他看著眼前的徒弟,神色淡漠,聲音異常的尖銳高亢,道:“上官姐弟還在那個周記?”
太監道:“是,那個姐姐在,弟弟不知道去哪裏了。”
李實腹腔裏哼了聲,隨手拿過身邊的茶杯。
美婦人貼在李實身上,輕輕按著他的肩膀,瞥了眼那太監,輕柔的道:“老爺,不就是一個商人子女嗎,抓了就是。”
李實放下茶杯,冷聲道:“你知道什麽?魏希莊是九千歲的族孫,豈是能輕易惹的!”
美婦人越發湊近,道:“魏希莊不能動,但那個禦史還不是隨老爺揉捏,難不成九千歲會為了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禦史為難老爺?”
李實眼神得意之色一閃,道:“你這話倒是得對,明我去親自見見這個周正,他要是識相還好,如果不識相,咱家就將他放入東林朋黨裏,看誰還敢救他!”
太監連忙拍馬屁道:“師傅的是,我就覺得他接這個案子蹊蹺,肯定是同黨!”
李實拿過美婦人的一隻手,放在手心裏把玩,仿佛隨口的道:“我讓你給九千歲送去的銀子,送了嗎?”
太監一躬身,道:“一大早已經送過去了,三萬兩,九千歲十分高興,過幾帶師傅入宮見皇上。”
李實已經有段時間沒有見到啟皇帝了,聞言滿意的笑著道:“九千歲到底還是記得咱家的你在京城日子不短了,還有什麽賺錢的門路,九千歲現在急需銀子,我們得體諒他老人家的難處。”
太監雙眼微閃,道:“要最賺錢的,就是周記,聽他們日入數百兩,月入萬兩,著實是一個下蛋的金雞……”
李實刻薄的臉微微抬頭,凸起的雙眼若有凶光閃爍,慢慢的道:“你之前,那處鋪子是那個周正的,與魏希莊沒有關係?”
太監道:“是,我仔細查過了,確實不是魏希莊的。魏希莊的鋪子都是抄家來的,那個鋪子,是周正買下來的。”
李實又隨手拿過身邊的茶杯,低頭喝之前,淡淡的道:“看來,咱家是必須要與這個周禦史好好談談了。”
太監與美婦人都是雙眼發亮,若是能將那周記弄到手,他們也能發一筆!
都察院。
臨近下班,周正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
姚童順走進來,強掩臉上的凝重道:“奏本已經送出去了。”
周正輕輕嗯了聲,站起來,道:“你盯緊了,有什麽風吹草動,立刻告訴我。”
姚童順還想再什麽,看著周正平靜的神色又咽了回去。
周正收拾好,徑直出了門,下班回府。
毓秀樓。
顧及池這幾玩的好不自在,身前身後五六個妙齡少女圍繞著他,身前是一群薄衫姑娘在翩翩起舞,絲竹陣陣,繞梁不絕。
“好好好!有賞,通通有賞!”顧及池摟著姑娘們,滿臉通紅,哈哈大笑。
姑娘們自然一陣嬌羞感謝,圍繞過來,呢噥軟語,香豔無比。
這個時候,一個家丁跑進來,擠進來在在顧及池耳邊嘀嘀咕咕幾句。
顧及池本來還不滿,忽然神色一驚,道:“你誰?魏希莊?魏希莊與周正有關係?周正的後台還有魏希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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