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李恒秉這個構陷十分的可怕。不管是手握重兵的邊疆將帥與文官勾結,還是文官與這些將帥有‘私交’,若是放大,都是圖謀不軌,死罪!
這要是崇禎朝,隻怕這會兒崇禎已經大怒,直接將周正下獄論死了!
果然,李恒秉話音落下,朝堂上一陣嗡嗡聲響,一些人看向周正的目光極其冰冷,帶著森森寒意。
前麵幾位大人不動聲色的轉過頭,不知道是何表情的掃了眼周正。
龍椅之上的啟無法再保持沉默,淡淡道:“有何證據?”
啟的語氣平淡,平淡中帶著冷漠。
熊廷弼當初行賄內監,被他處死,傳首九邊,若是有文官勾結邊疆將帥,他也不會留情!
任何人隻要有一絲威脅朱家江山,他都不會客氣分毫!
李恒秉恢複了淡漠神情,從懷裏掏出兩封信,雙手舉起,道:“這是臣截獲的兩封信,一封是滿桂,一封周正。”
大殿裏所有人都看著李恒秉,看著他手裏舉起的兩封信,而後目光轉向周正。
他們很多人看著周正已經是看死人的目光,李恒秉在這個地方拿出這樣的信,沒誰會懷疑是假的。
胡清鄭看著李恒秉舉著的信,又看向周正,悄悄的咽了咽口水,臉角古怪的動了動,不停的眨眼。
他不知道兩封信的真假,但周正一個剛剛入仕的十九歲的年輕人,怎麽可能短短時間就與遠在遼東的滿桂有所勾結,滿桂有什麽事情會與這個入仕不過一月的監察禦史勾結?
不通啊?
再,一個的七品監察禦史與邊關將帥,能有什麽勾結,能有多大的事情?真還能圖謀不軌?
若是放到外麵,不管是誰隻怕都是搖頭失笑,不屑去聽。
但這裏是金鑾殿,是大明朝會,李恒秉十分認真的喊出了‘交通’二字,拿出了兩封信,就沒誰會質疑了。
誰敢在金鑾殿上隨意構陷他人?
周正看著李恒秉手裏的這兩封信,盡管知道是假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放鬆。李恒秉居然在這個地方用這樣的方法,肯定有了十足的把握。
他該如何破局?
周正頭上出現絲絲冷汗,目光急急閃動。他知道,如果他輸了,不止是大明可能會放棄遼西走廊,他以及周家都得跟著陪葬!
高坐龍椅的啟遙遙的俯看著,不知道是什麽表情,好一陣子,他語氣平淡道:“給周征雲。”
已經下去的內監腳步一頓,又折返回來。
李恒秉神色不動,道了聲‘遵旨’,直起身,將兩封信遞給周正,目光直視周正,雙眼一片冷漠,看不出其他的一絲情緒。
周正極力平靜,看著這兩封信,並沒有接。
李恒秉神色平靜,道:“你還要狡辯?你可以找人來核對筆跡。滿桂明日到京,也可以讓你們當庭對峙。”
李恒秉話音一落,不遠處有人直接沉聲道:“看他的表情,還對什麽,我看直接下獄,等滿桂入京,直接抓了,交由三司會審!”
周正瞥了一眼,是一個都給事中的官服。
不等其他話,啟的聲音再次響起:“周卿,你沒有什麽要的了嗎?”
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快解釋,快解釋,再不解釋,朕可就下你的大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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