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收禮之人寫完,頭也不抬就拿起周正的的玉如意,隨手扔到邊上的一個盒子裏,順手還拿起一塊碎布遮上。
眼神,臉色,動作行如流水,滿滿的嫌棄。
周正看著,臉上出現一絲絲的冷色,剛要發作。
這個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大步走過來,沉色道:“出了什麽事情?”
那迎客的管家一見,連忙道:“大少爺,這周征雲的賀禮是兩枚品質極差的玉如意。”
這個大少爺叫做黃德勻,是黃維懷的長子,沒有功名,暫時在禮部做事。
黃德勻頓時皺眉,轉向周正,打量一眼,不滿道:“周征雲,你這就過分了吧?如果你不想來,完全可以不來,不用這麽刻意羞辱我與我父親吧!?”
周正的兩枚玉如意是他親自選的,價值二兩,算不得貴重,但絕對拿得出手!
周正本還想與黃維懷好好聊聊,作為正副使在去建虜的問題上能夠取得共識,一致對外。
卻是沒想到,黃維懷壓根就沒有與他商談的意思,還未見麵就給了他這樣一個下馬威!
這是要樹立主使的威風,讓周正老老實實,唯命是從嗎?
如果想這樣就降服他周正,這黃維懷也太看他了!
四周不少人都在看著周正,低聲私語不斷。他們都認為周正是來砸場子的,難免麵色不渝,傳出許多的不滿聲。
迎客的管家,收禮人以及一些家丁都眼神冷笑的看著周正。
黃德勻更是背著手,揚著頭,垂著眼簾,一臉傲色又不屑的俯視著周正。
他比周正大幾歲,也高一點。但他沒有功名,周正已經是正七品的監察禦史了!
周正環顧一圈,見黃維懷沒有出麵,心裏冷笑一聲,直接與黃德勻道:“黃家的家教就是這樣嗎?第一,我是都察院浙江道監察禦史,你一白衣見官就是這樣行禮的嗎?第二,我與你父乃是同僚,是你的長輩,你父教你見長輩直呼其名的嗎?!叫你父親出來,我要倒是要好好問問他,你這個兒子,他是怎麽教的!”
周正擺起上官與長輩的姿態教訓黃德勻,黃德勻立時臉色漲紅,雙眼噴火,偏一個字還不出來!
周正確確實實是大明正七品的監察禦史,黃德勻還未入仕是個白衣。周正與他父親黃維懷是出使建虜的正副使,確實是同僚!
並且這件事不能較真,難道要當著所有人麵,坐實周正是他長輩嗎?黃德勻比周正還大幾歲!
黃德勻一臉漲紅後鐵青,心裏大恨,卻也知道嘴皮上不是周正的對手,冷哼一聲,一甩手走了。
一幹管家,家丁麵麵相覷,不知道什麽表情是好。冷漠,陪笑,討好,還是麵無表情?
這個周禦史居然這麽強勢,拿他們家大少爺當晚輩訓斥!
一幹賓客看的也是愣神,黃家大少爺怎麽就灰溜溜的走了?
這時,黃維懷從收禮人後麵的庫房走出來,他一身常服,兩鬢有一縷白發,臉角消瘦,雙眼凹陷,目光炯炯,給人一種十分威嚴,剛正,霸道的感覺。
他的聲音也異常的幹脆,隔著桌子看著周正,沉色道:“周禦史,好大的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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