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一直是周正最直接的威脅,別人還會講究一點,這位會直接弄死周正,毫無顧忌!
現在,田爾耕下了獄,周正心底的一塊大石頭落地。
周方等人確實沒什麽反應,在他們看來,這些朝廷大臣的你爭我鬥,離周家太遙遠了。
周清荔道:“這次的事,是征雲彈劾崔呈秀引起的,雖然崔呈秀沒事,但他以後也不能再對我們周家出手,所以大家都安心吧。”
眾人這才恍然,原來是這麽回事。
周方看向周正,心裏是羨慕又嫉妒,卻沒有因為周正差點害的周家被發配甘肅而埋怨。
周清荔看著一群人放鬆的表情,道:“其他人都去吧,征雲留下。”
周方越發嫉妒周正了,很想留下,張了張嘴,隻得離開。
等人都走了,周清荔這才看著周正道:“你那邊有沒有什麽麻煩?”
周正搖頭,道:“沒有,我安排的人與事相對隱蔽,閹黨那邊不會知道。”
周清荔並不清楚周正有哪些人,安排了什麽,默然一陣,道:“再告訴你一件事,昨夜裏信王也去了乾清宮。”
周正心裏隱約已經猜到,啟就在這一兩了,朱由檢肯定要露麵,啟做了這麽多安排,還不是為了朱由檢安穩繼位。
周清荔見周正臉上有原來如此的表情,頓了頓,道:“昨夜裏,李國普等人隨信王一起離宮,留宿在信王府。”
周正不意外,微微點頭。
李國普等人是啟選定的‘輔政大臣’,用來平衡閹黨,朱由檢留下他們,自然是為了拉攏。
隻是,朱由檢這些動作,可能會讓魏忠賢覺得擔心,做出一些危險的事情來。
之前就傳聞,魏忠賢在宮裏要搞出啟的遺腹子之類,可能還有其他手段也不定。
不過,這些改變不了大局,有英國公為張維賢在,除非啟改變心意,否則魏忠賢翻不出浪花來。
周清荔見周正若有所思,隨手端起茶杯,淡淡道:“你是不是也應該給為父交交底了?”
周正神色微動,看著周清荔平淡的表情,猶豫了下,道:“不管是一朝子一朝臣,還是對於魏忠賢忌憚,信王都容不得萬歲下麵還有一個九千九百歲,這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能接受,何況還是皇帝。不過魏忠賢權勢太大,新皇肯定會有所顧忌,不敢輕易出手,想必還要蓄力,試探,長則半年,短則兩三個月,魏忠賢必亡!”
這種事其實翻開史書就知道,太多血跡斑斑的證據了。
周清荔沒有反駁周正的話,顯然也是這麽認為的。魏忠賢的權勢熏,哪個新皇帝忍受得了?
並且,魏忠賢在試圖阻止信王繼位,這是犯了大忌!
周清荔默然一陣,道:“你對日後的朝局怎麽看?”
周正曬然一笑,道:“閹黨是什麽人?是被東林黨趕出去的那些所謂的‘邪黨’投靠魏忠賢而來的,後來又不知道多少東林黨投靠過去。現在所謂的‘新黨’,還不是‘邪黨’與‘東林黨’,名頭在換,人還是同一批人,沒差別的。”
不管是東林黨還是閹黨,朝政始終是文官的,文官,始終還是那群人。
不管是東林黨倒,還是閹黨倒,沒有更好,隻有一個比一個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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