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不傻,自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比如幾年前,朝廷要再設一個五省總理,就是在他與周正之間選,後來是首輔溫體仁支持的他獲勝。
因此,盧象升也被打上了溫體仁一係的烙印。
周正原本還沒想這麽多,聽著盧象升的話,頓時若有所思。
盧象升自然不是溫體仁的人,但若是有人要從盧象升這裏打開缺口,似乎也不奇怪。
周正看著盧象升,道:“必須盡快抽身,元輔確實撐不了多久!”
周正不希望盧象升出事,要是被溫體仁牽累,那著實可惜。
溫體仁近來的麻煩非常多,雖然在極力自保,但聖心搖擺,很多人都看得出,他確實已經撐不住。
盧象升看著周正,神色有些頹然,道:“楊尚書的計劃剛剛開始,洪承疇已經被下獄,我若是再走,西北怕是要橫生變數。”
周正神情也有些厭煩,可以,大明壞事的都是壞在朝廷,從遼東到西北,往往不是敗給敵人,而是敗給了明廷!
盧象升看著周正的表情,拿起酒杯,一仰而盡,笑了聲道:“我知道你的好意,無需為我多做什麽。我明日上書,你跟楊尚書多做準備,將影響降到最低吧。”
朝野這樣的風波,周正也無法左右,隻能皺眉陪著喝酒。
兩人聊著西北之事,周正聽得出盧象升的憂心忡忡,以及不甘心。
一個時辰後,盧象升出了周府,在下人的接送下離開。
周正站在門口,看著清冷又有些燥熱的月色,扯了扯衣服,與門旁道:“我去一趟楊尚書府。”
不等門旁話,他徑直就走了。
楊嗣昌也沒有睡,聽到周正來了,連忙將周正引到偏庁。
楊嗣昌見周正噴著酒氣,有些擔心的道:“盧象升怎麽?”
周正喝了口茶,提著神,道:“他不承認,他懷疑,這事與元輔近來的事情有關。”
楊嗣昌聽著神色陡肅,如果盧象升牽扯到溫體仁,那就麻煩了。
現在誰都看得出,溫體仁這個首輔是搖搖欲墜,朝廷不久就要發生大變化,不管是誰陷入進去都禍福難料。
楊嗣昌正在籌謀著他的剿匪大業,偏偏在這個時候接二連三的出事情,眉頭擰成川字,神情不斷的變。
好一陣子,他抬頭看向周正,道:“你怎麽看?”
周正道:“沒有其他辦法,讓盧象升安穩的退下去找好替代人選,一定要安撫住各路兵馬的人心,這個時候,決不能亂!”
楊嗣昌看著周正,輕輕點頭,道:“也隻能這樣辦了,下半年我打算親自出京,指揮西北剿匪。”
周正聽著,沉吟不語。
如果盧象升被罷,那西北現在是由陳新甲在主持,楊嗣昌再去,就是一個兵部尚書,一個兵部左侍郎,不可謂不重視。
楊嗣昌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周正看著他的表情,心裏微動,道:“還有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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