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延儒表情變幻,眼神閃爍不休,身上散發著怒到極致卻又狠狠壓抑的憤怒。
張四知與陳演對視一眼,心驚膽戰的沒敢進去,站在門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延儒狠狠的閉上眼,重重的吐了口氣,語氣無喜無悲的道:“進來吧。”
張四知與陳演連忙進去,這是他們惹的禍。
“元輔。”兩人恭謹的站到周延儒身側。
周延儒伸手,將周正那張紙遞給兩人,道:“照著辦吧。”
張四知接過來,一眼看去,神色驚變。
陳演就更驚恐了,臉上露出絲絲細汗。
這張紙上的內容,簡直是讓周正成了無冕‘首輔’,他們的勢力,能力都被極大的削弱與壓縮!
再想著周正握在手裏的東西,他們簡直就是砧板上的肉,隨時任周正宰割!
兩人心神慌亂,不知道什麽。
周延儒滿心憤怒與不甘,更是一個字也不出。
……
在‘二周’談判結束後,京城依舊靜悄悄的,以往鬥爭不斷的朝局,平靜的如一汪深潭。
‘二周’係的高層自然知道發生什麽,其餘人則都還不清楚。
不少人惶恐不安,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最令人害怕的,莫過於突然之間的安靜。
更加憂懼的,則是兩係之外的人,這些人極少有占據高位的,因為好位置都被周正與周延儒瓜分,例外的屈指可數。
田珍疏從周正那得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也算是高層,卻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與周正的那點交情已經成為過去,沒有辦法再登門,隻好找來了另一個人——胡清鄭。
胡清鄭還是河間府知府,掛著名,一到晚吃吃喝喝,逍遙快活,周正收複京城後,不放心家裏這才回來。
胡清鄭聽完田珍疏的話,繃著胖臉,道:“現在他是征西伯了,我能不能進的府都是兩回事,你不能找別人嗎?”
田珍疏擰著眉頭,沉聲道:“這個我比你清楚,我擔心是他們二周火拚,我們根本經不起波及,也要看準誰會贏!”
胡清鄭也是同鄉會成員,聽著田珍疏的話,還是道:“我見不了征西伯,我去見周橫平,我與他交情好一些。”
田珍疏想著周方是周正的大哥,應該知道內情,勉強同意道:“好,待會兒就去!”
比田珍疏更緊張的還有非常的多,滿京城都是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在走動,想要探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戶部。
錢勝朝在一個員外郎的接引下,出了戶部關押他的柴房。
陳振卿不敢再出現了,這個員外郎笑嗬嗬的道:“錢掌櫃,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這員外郎著,就想將錢勝朝給送出戶部。
錢勝朝哪裏肯走,道:“這位大人,那我們票號五百萬的欠銀,什麽時候歸還?”
這員外郎雙眼一睜,道:“不是二百六十萬嗎?怎麽會是五百萬?”
錢勝朝眉頭一皺,道:“你們陳大人燒毀了借據,莫非就是想要賴賬?那這件事,咱要好好道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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