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動了動酸痛的肩膀,望著湛藍的色,悠然的道:“第一,不要看李恒秉。第二,就算有破綻,會有人給我們補。第三,就算補不好,又能怎麽樣?”
張賀儀陡然間醒悟,陪著笑道:“大人的是,是學生想的多了。關於兵改,兵部已經商量妥當,今日就會上書內閣。”
周正放下手臂,道:“你去見一下李日宣,讓他上書,一下該如何處置這些藩王以及日後是什麽方案。”
李日宣,吏部尚書。
張賀儀思索著,道:“大人,他能聽我們的嗎?”
周正笑著道:“會聽的。告訴他,我要所有藩王交回封地,回京,住在十王府,一個王府一年一萬兩銀子,其他的婚喪嫁娶之類,自行處置。”
張賀儀一驚,道:“大人,要一下子完成嗎?”
這些藩王哪一個沒有幾萬頃的良田,怎麽舍得放手?還要遷回京城,被圈禁在十王府,一年一萬兩,婚喪嫁娶自行處置,這簡直是要逼死他們啊!
別藩王了,朝廷都不會答應,皇帝更不會答應!
張賀儀等人知道要對宗室出手,卻沒想到是這麽狠,這麽快!
周正呼吸著清晨的空氣,道:“我們的事情太多,沒空跟他們慢慢耗。”
張賀儀想著現在的情勢,繼而點頭道:“是。學生明白了,這就去吏部。”
周正嗯了一聲,轉身向屋裏喊道:“給恪兒弄點吃的,我待會兒帶他出去玩。”
上官清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反正沒應聲。
張賀儀急忙走了。
朱慈烺這會兒已經帶著人,來到了刑部。
刑部是三司所在,都察院,大理寺的官員哪敢不出麵,慌慌張張的來見駕。
寇槐壹,馬士英抬手行禮。
朱慈烺根本無視他們,直接道:“魯王在哪裏,朕要見他。”
陳肇中道:“陛下,請隨微臣來。”
陳肇中在前麵引路,心翼翼的看了眼李恒秉。
李恒秉麵無表情,跟在朱慈烺身後不遠處。
朱慈烺繃著臉,腳步奇快,徑直奔向魯王等人的牢房。
李忠有些不安,卻不敢多,陪著朱慈烺向裏麵走。
朱慈烺一進來,牢房先是靜了一下,而後就是哭喊地的喊冤聲,不知道多少雙手伸出牢房,想要抓住朱慈烺。
朱慈烺嚇了一大跳,連忙繃住,硬著頭皮向裏麵走。
獄卒攔著棍子,挨個敲,嗬斥這些囚犯。
但哭喊聲沒有降低多少,反而更加的大。
陳肇中領著朱慈烺,來到裏麵,一個幹淨的牢房。
牢房裏,魯王,代王,襄王三人已經站在牢門前,身後是一桌菜,酒香四溢。
“罪臣參見陛下。”三人看到朱慈烺過來,老淚縱橫,顫巍巍的下跪。
經過一晚上,他們也想明白了,沒有活路,隻求能活家裏幾個子嗣。
朱慈烺看著他們房間裏的酒菜,再看他們一身幹淨囚服,白白胖胖,絲毫沒有受刑的跡象,從李忠手裏搶過供狀,壓著怒氣道:“這些供狀可是真的?”
魯王抬起頭,看了眼,道:“罪臣隻畫押過一份供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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