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蹙了眉:“什麽還在?”
她閉起眼睛,像囈語一樣:“陽陽。”
心口一震。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陽陽……她又睜開眼睛,“你不敢相信對不對?我也不敢相信……我一直都不告訴你,想獨占著它;可惜,它在我肚子裏還待不滿三個月就離開了。它一定是對我們任性衝動的懲罰。”
我的心劇烈地跳動。“分手的時候,你……”
“到美國才發現的。”她淒淒一笑,“很戲劇化吧?如果那時我不走,我們是不是已經結婚了呢?”
我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心髒在胸膛擂動,手臂上青筋暴突。原來我們之間曾經有過孩子?簡直不敢相信!
甄嫻安撫著我:“關艦,我們還很年青。”
我輕輕地抽回手來,神情苦澀。“年青時候做的傻事,是要付出代價的。很抱歉這個代價讓你一個人來扛。”
那時候在異國他鄉,又流產,她一定非常的苦吧?
“這些我都不怕,我怕的是永遠都找不回你了。”她眼圈兒一紅,兩行清淚便落了下來。我擁抱住她,輕輕地拍著。她哭得全身抽搐,抓著我的衣襟問:“你能回到我身邊嗎?你回到我身邊,好嗎?”
不知道是怎樣失魂落魄地出了醫院,我下意識地開車,往遠處開。等我清醒過來,人已經上了高速公路。如果不想隕命,我隻能集中精神開車。
我開幾個小時的車到海邊,這片海曾經有我們很多記憶,歡樂的,痛苦的。甚至連說分手,也是在這裏。
我在這裏化成了雕像,一坐就是一整夜。可是想了些什麽,卻沒有具體的頭緒。
悲劇已經過去了,我不可能再製造別的悲劇。也許這輩子,我注定對不起她吧。
回到家裏,看到文靜焦急慌亂的臉,心一下子緊揪了起來,狠狠將她抱進懷裏,不顧她的扭打,我吻住她的唇,迫切地想要她揉入我的身體。我們在沙發上激烈地親吻和做、愛。
我感謝文靜對我的寬容,她隻要一句“我愛你”,便可以對我全身心地信任。在後來有幾次甄嫻給我打電話,我要麽不接,要麽與她說明白,不管曾經我們有過什麽,過去了的,已經過去。
我不能傷害了她再傷害文靜。
做不到。
我想起文靜曾經說過,自己一個人懷著孩子出走,是對自己對別人對孩子的不負責任。我此時忽然也有這種感覺,甄嫻雖然不是知道有孩子之後才出走,但是她完全可以選擇告訴我。
那樣的話,我們也許不是今天這樣的結局。
她也許固執地認為,必須我先低頭。可是我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樣想的,如何去低頭?
說到底,我們終究都太強了。
在澳洲出差的時候,離開文靜這麽遙遠的距離,發現真的很想她。每天晚上與她視頻還是不夠。在來澳洲的第三天,有人敲我的房門。拉開門之後,愣在當場。
“甄嫻?”
“意外了吧?”她穿著厚厚的羽絨衣。
“嗯。你怎麽會到這兒來?”
“來找你。”
我隻好讓開身子,“先進來吧,外麵冷。”
很吃驚她一個人來做什麽。她說:“會不會打擾你工作?”
“不會。不過……我一會兒要和文靜視頻。”
“哦。”垂下眼睫,“你和她感情很好啊。”
“嗯。她是我的妻子。”
甄嫻望著我:“明天去教堂好嗎?以前我們去過的那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