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老兵油子的話，賴三兒怒喝道，“大人問你話呢，還有沒有同黨？”
那老兵油子脖子一橫，大笑著站了起來，“沒了，就老子一個！大人要立威，殺我一個還不夠嗎？”
秦書淮見此人頗有幾分骨氣，便道，“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家中有些什麽人？”話時語氣已不再陰冷，而是平靜如水。Ｗｗ ＷＣＯＭ
老兵油子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牛大山，通州府牛家村人士。家中隻有七十老母一人。”
秦書淮翻身下馬，替他整了整衣冠，道，“你放心，家中老母我會替你照料，保她衣食無憂。”
老兵油子聽完秦書淮這番話之後，就知道自己將會有怎樣的命運了，於是哈哈一笑，“好極好極！希望大人不要食言。”
秦書淮點點頭，道，“放心，本將決不食言。”
然後對身邊的人道，“押下去，軍法處置！”
“是！”
立即上來二人，將牛大山押了下去。牛大山大笑而去。
不多會，他的級呈了上來。
滴答、滴答！
鮮血不住地往下滴，整個營寨鴉雀無聲，隻有鮮血墜地的聲音重重地回蕩在每個人的耳畔。
秦書淮知道，嘩變之事肯定不止牛大山一人挑頭，但牛大山的對，立威隻殺他一個足以。如果一個個追查下去，那麽所有人都會人心惶惶，自己將在他們眼裏變成一台冰冷的殺人機器，也不是什麽好事。再，白了這件事上，朝廷也是有責任的。
這時，張應元的三十大板也打完了，屁股上滿是鮮血，被帶回來的時候隻能趴在地上了。
秦書淮當著所有人的麵，問張應元道，“張守備，如今薊州官兵欠餉三月，可有此事？”
張應元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道，“大人，欠餉三月那還是少的，朝廷已經半年沒餉啦！下官為了弟兄們的生計，多方籌措，這才66續續地了一些！但是到了這會兒，下官連內人的飾嫁妝都給當沒了，手中確實沒錢了！但是弟兄們不明實情，以為是下官貪墨了，哎喲，冤枉啊！大人可以詳查，下官若貪了半分軍餉，大人就把下官抽筋剝皮吧！”
秦書淮道，“此事本將自會核實。若如你所，朝廷定會還你個清白。”
完，他又在心裏算了下。明末的士兵一年餉銀大概在1-18兩之間，欠三個月的話大概是每人三四兩的樣子。這裏有兩千人左右，估計得有六七千兩餉銀。
看來還是得出點血啊！立威雖然重要，但是餉銀的問題不解決，這些人終歸是心裏帶著怨氣的。
幸好孫承宗在宮裏的時候提過，原先薊州的守軍在鬧餉，所以自己出門的時候帶了些銀票。大爺的，這些銀票還是大夥兒來賀老子大婚的份子錢，老子還沒焐熱就得散給這些丘八了！
衝眾人道，“各伍的把總出列！”
十幾個把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驚懼之色，紛紛心想，這個欽差大人莫不是開始要治我們這些把總的罪了？這些把總之中，還有好幾個就是這次嘩變的領頭人！
不過這種時候誰敢個不字？沒看到他手下都是些什麽兵嗎？一個個如狼似虎，就剛剛那個躍上望台的高手，怕是整個薊州都找不出第二個了。
十幾個把總戰戰兢兢地出列，規規矩矩地排成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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