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進城之後，諸將齊聚一堂，總結戰果，探討得失。
李敬亭無意間了一句，“對了，韃子裏頭有個漢人大官，叫什麽範文程的，這次也被咱們抓了。”
秦書淮頓時笑了笑，“範文程？嗬嗬，皇太極的高參呢！”
“國公爺要不要見見這個大漢奸？”
“當然要見，把他帶進來。”
沒過多久，後腦勺留著鼠尾辮的範文程被帶了進來。
這子臉色煞白，身體微微發抖，卻扔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秦書淮問道，“你就是範文程？”
範文程脖子一擰，道，“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成王敗寇，今落在你手裏要殺便殺要剮便剮，那麽多作甚？”
秦書淮微微一笑，“倒是蠻有的骨氣的麽。既然這麽有骨氣，為何要去當漢奸，助紂為虐？”
賴三兒也補充道，“是啊！韃子殺了那麽多漢人，你這王八蛋還去幫他，簡直豬狗不如！”
卻不想範文程冷笑道，“嗬嗬，為何當漢奸？那我就告訴你們，我族世代祖居遼東，遼東失陷後朝廷可曾管過我們？朝廷不管我們，我們是不是得自己找活路？我幫韃子沒錯，但是我讓他少殺漢人，勸他行滿漢一家之策，你們又知道有多少漢人因此而活下去了？我自問對得起地，問心無愧！”
一席話竟得眾人啞口無言。
尼瑪好有道理的樣子！
連最會罵人的賴三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隻好跳過這個話題，罵道，“哎呀嗬，到這會兒了還嘴硬！看老子不扒皮了你的皮！”
著就揪住範文程的辮子往外拉，看樣子他堂堂賴將軍是要親自出手了。
他能不怒嗎？從崇禎年到現在，他的白虎堂有多少弟兄死在韃子刀下？當年堂裏的老人，現在能剩下五分之一就很不錯了！
“賴三兒，等一下。”秦書淮道，“範文程，你你幫韃子是想為遼東漢人爭活路？那麽關內的漢人死活你不管了是麽？當年皇太極第二次南征，缺糧之時是你建議在薊鎮以北地區就地征糧的吧？你可知道那時有多少漢人因你而死？”
範文程怔了怔，一時無話。
“本公再問你，當年本公差點在橫嶺困死皇太極，你既然想為漢人爭活路，為何獻策幫他脫困？你可知隻要那仗全殲皇太極所部，韃子至少十年不敢南下，至少十餘萬軍民可以免遭屠戮？”
秦書淮聲色越來越厲，又提高聲調道，“如今大明如日中，此次北伐勢不可當，若是你真有心為漢人爭活路，何不早早棄暗投明，幫朝廷早日剿滅韃子，還遼東漢民更大的活路？然而你呢？卻繼續為虎作倀，想出這毒計欲陷官軍於死地！你這漢賊為高官厚祿何其之毒，竟然還敢以拯救漢人者自居？”
聲聲質問讓範文程抖得更甚，冷汗撲簌簌地下來了！
“我，我……”他無力地喃喃著，卻再也無法想出狡辯之詞。
他本想自己也算有才，聽秦書淮對有才之人極為看重，就連三邊的流寇李定國現在都被他招入麾下，還升任了一軍主帥，要是自己展現一些風骨，再巧舌如簧地辯解下，沒準還能為秦書淮效力。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