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英才輩出，不敢妄自尊大，虛名徒有，難副其實，今日諸位洛陽士子來此一敘，當勤勉而學，還望諸位不吝賜教。”風度，甘奇心中提醒著自己，一定要注意風度，話在，手也在麵前這些“下英才”前比劃，不卑不亢，有禮有節，抱誠守真，那叫一個風度翩翩。
胡瑗看著甘奇這一番做派，臉上的微笑發自內心，還左右與人道：“此子不凡呐，古之君子，莫過於此。”
左右之人都抱著禮貌性的微笑回應著胡瑗。如今胡瑗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甘奇幹啥，他都爽。別人暫時而言，還是難以與胡瑗共鳴的。
禮節差不多了，該發難了，程頤就是為了向甘奇發難而來，年輕氣盛，也管不得那麽多了，開口就問：“敢問甘賢弟對聖賢二字，可有見解？”
道堅書院之戰，正式開打，滿場禁聲，一雙雙眼睛巴望著，甚至有人不斷在踮著腳尖。
蔡確，甚至拿出了紙筆，還吩咐一人在旁幫忙磨墨。這大概就是甘奇走向大儒的第一步了，第一步就是有個弟子幫他記錄言行。孔子如此，胡子也是如此。
什麽是“聖賢”，這個問題起來也簡單，但是答簡單了又沒有逼格，辯論辯論，要有點技巧，甘奇回問一語：“敢問程兄心中，聖賢為何？”
程頤這種發問方式，不過就是要一種效果，那就是讓甘奇答完，程頤自己再出見解，比甘奇更好的見解，壓倒甘奇。
不過回過頭來，程頤自己先答，答出一個高度，甘奇答不出這個高度，也一樣把甘奇壓倒了。
所以程頤倒也不推辭，直接答道：“在下心中，聖賢者，先驅之智士也，以為先知，教化眾人，授業解惑，弘道致遠，之道而下，人之道而上，以為萬民有禮，萬物有教，乃至地人和，國泰民安，生生不息。”
程頤答完，環看眾人，微微昂頭。所有人也都看著他，投出各種崇敬的眼神。程頤微微享受了一下此刻的感覺，然後開口：“甘賢弟以為如何？”
甘奇想了一想，隻答一語：“在下以為，聖賢者，聖賢也！”
程頤麵色微微一變，這算什麽答案？程頤自己把聖賢好好解釋了一遍，又是先知，又是地人和，生生不息。用詞用語，那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考究。
怎麽甘奇答了這麽一句？
再看眾人，目光都投向了甘奇。
甘奇答得更好嗎？不知道，但是好像逼格比較高，雲山霧罩，才是大道。
卻聽胡瑗哈哈笑道：“聖者，至高之智也。賢者，至高之慧也。詞語而論先聖先賢，莫過聖賢二字，聖賢二字，便是極致。”
胡瑗什麽意思？就是要用詞語來形容或者皆是聖賢，不論什麽詞語，都不如“聖賢”二字貼切，沒有什麽詞語比“聖賢”二字更高端了。否則也不會用“聖賢”這兩個字來形容孔孟等人。
再直白一點，就是別看程頤挖空心思去解釋什麽是聖賢，再好的詞語，還是不如“聖賢”二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