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營子這地方,經濟也差的很。據若雪講,去年她還因為一個案子到這裏來過一次。
當時在二道營子有一戶家,家裏邊的男人下崗,沒有什麽經濟來源,每天就在家裏窩著,靠媳婦給人打零工能勉強度日。
這個男人每個月在媳婦開工資的日子,都跟媳婦要五塊錢,連洗澡帶理發正好。
結果有一次,他又向媳婦要錢的時候,她媳婦嫌棄的說了他一句。
說什麽大男人連洗澡的錢都賺不來什麽的。結果這男人一窩火,就在自家門前的小樹林裏上吊了。
二道營子就是這麽個地方,灰暗、沒落、荒僻、又是死氣沉沉。
等到我們的車子開進了小鎮,我和二鯢對視了一眼之後,兩個人都覺得這次來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一眼望上去,所有的建築都是80年以前的。
街邊上一幢幢房屋,最高的也就是二層樓,還都是那種水泥灰色的老式筒子樓,後麵則是高矮錯落的平房。
街邊上直掉沫子的紅磚牆上,刷著“抓革命,促生產”之類的標語,現在已經都是斑駁的不成樣子。
有的房子,玻璃幾乎全碎,窗框上剩下的玻璃碴子都髒的沒了反光。不知道多久沒住人了,上麵的鐵欄杆上也是全都包滿了鐵鏽。
還有不少的房子,連窗戶門都被人拆走了,就剩一個破房框子。
在臨街的兩邊,還有幾家營業的店鋪,也都是掛著黑布棉門簾的小賣部,還有晾著髒毛巾的理發店。
我還看見一個理發店的玻璃上寫著“打耳洞、割雙眼皮”。也不知道誰會在這個地方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也不怕感染。
炸油條的油鍋翻騰著一股油煙味兒,陰溝裏的垃圾層層疊疊的不知道凍了多少層冰。滿街飛揚著塵土,打在車窗玻璃上啪啪作響。
要不是偶爾有一兩個人叼著煙,佝僂著身體從街麵上穿過。我幾乎還以為這裏是一座死城。
轉過街角上的一個破網吧,我看見網吧門口兩個凍得滿臉通紅的小青年。他們看見警車過來的時候,臉上明顯緊張了一下。
我放下車窗玻璃,拍了拍車門,讓他們過來。
這倆半大孩子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是應該轉頭逃跑,還是走過來。
到最後,他倆終於下定了決心,朝著這邊戰戰兢兢的走來。
“死人的哪家,住在哪兒?”我看了看其中一個長頭發小夥子。
那孩子明顯鬆了口氣,他指了一下前麵的土路:“順著這道走,出了鎮子往西……”
“上車!”我才聽了一句就沒了耐心,示意二鯢給他開門。
這家夥一開車門,就是一股冷風挾裹著餿氣,衝進了車子。
我遞給他兩包煙,讓他把我們一路了帶到發生凶案的現場。
這個地方位於二道營子鎮的邊緣,是沿著公路零星修建的房屋中間的一棟。
這座院子原本應該正好就在路邊,但是在修公路的時候把一條大溝給填平了,堆出來了一道旱橋。結果就把這處路邊的院子,弄的房頂比公路的路麵還低了一大截。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