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死了。’那三個字玉竹不敢說出口。
木香聽見動靜,也匆匆的跑進來,見玉竹跪在姑娘跟前,忙過去也跪在了地上。
葉黎書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貼身丫鬟,鼻尖微微的泛酸,強製壓抑哀傷的情緒才不至於落淚。
上一世,她被豬油蒙了心,不僅將身邊的貼身媽媽驅趕去了鄉下的莊子,還為了替蕭書祁拉攏朝臣,將不善心計的木香賜給了玩死過極多小妾的都轉鹽運使司運使生生被折磨致死,而心細如塵的玉竹倒是一直陪著她,直到登後位一年伊始,葉黎婉來她宮中喝了杯茶,回去後便流產了,玉竹為了她生生將這罪名頂住,被打的皮開肉綻,死在葉黎書麵前。
現如今想想,她當真如葉黎婉所說,蠢鈍如豬,孰忠孰奸都分不清。
“起吧。”葉黎書言。
“是,姑娘。”玉竹答,忙將地上的衣裙撿起塞在木香懷中,她則打開櫃門又拿了套幹淨的衣裙出來。
大紅刺繡海棠鳳尾裙,配胭脂色餉新蟹刺繡立領襖裙。
葉黎書眉頭蹙了蹙,“換套素淨的吧。”
玉竹聽聞麵色有些呆愣,思慮著姑娘怎得突然換了審美,卻不敢言語,又重新拿了套素淨的衣裙出來伺候著姑娘換上。
銅鏡前,女子容顏嬌美,一雙桃花眼顧盼生輝,眼角下的淚痣增加了幾分嫵媚,白皙的臉蛋嫩的能夠掐出水來,這儼然是她十四歲還未及笄時的模樣。
上天向來有好生之德,讓她重活一世。
她定會讓欺侮過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定會守護好身邊的親人。
“姑娘,您起了?正巧奴婢已經打探好三皇子來府的時辰了,如今應在官道上,約莫半炷香便能到...姑娘,您……”
門口一奴婢風風火火的衝進來,半點規矩沒有,一進門便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葉黎書從她的話語中大概猜測到如今是何年月——-德宗三十六年冬。
為何她會想著法的去見蕭書祁,為何她會突然落水,而她見蕭書祁的事如此隱蔽,外麵的人是如何得知的?
“姑娘,奴婢幫您梳妝,定會讓三皇子驚豔。”半夏搶過玉竹手中的檀木梳,得意的擠開她,手將要落下就聽見姑娘冷斥的聲音。
“放肆!”
半夏、玉竹忙跪在地上。
“我還未及笄,你嘴裏時不時的就出現三皇子,意欲何為?將姑娘我的名聲置於何地?是誰教你這般大膽的?”桌麵上的匣子朱釵被揮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半夏驚的連連磕頭,“姑娘恕罪,姑娘恕罪。”
姑娘可從未發過這麽大的火氣,更遑論對她?以往可都是和和氣氣的,為何今日...竟這般奇怪。
‘咚咚’頭磕在地板上,然姑娘卻絲毫沒有要開口饒她的意思。
半夏慌了,卻不得不繼續磕著,頭暈目眩的厲害,額頭上的定是破了皮。
“玉竹,繼續梳妝,該給祖母請安了。”
玉竹忙起身,拿過半夏手中的檀木梳認真的為姑娘梳妝。
身後的半夏依舊還在磕頭,‘咚咚咚’的聲音在屋內顯得異常的刺耳,隻葉黎書聽的鬱結的心緩和了許多。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