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陳院使頭上套著黑布,被綁在椅子上麵。
長恨看了看退出去的黑衣人,悄聲問青墨顏,“你們以何罪名將他拿來?”
青墨顏斜著瞥了一眼長恨,傲慢道:“無需罪名。”
陳院使聽到聲音,開始掙紮。
青墨顏叫進一名黑衣人來,在審案前先給了陳院使一通鞭子。
陳院使被打的連連慘嚎,他的眼睛被遮住了,他不明白周圍發生了什麽事,他原本好好的在太醫院裏頭,忽然有位內侍稱皇帝傳喚。
他換了衣裳出來,結果半路就被人打暈了。
誰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宮裏動手。
他本想用話嚇住對方,結果還沒等他看到人,對方竟先給了他一通下馬威。
青墨顏極有耐心的看著陳院使挨鞭子,一共三百鞭子,一下不能多,一下不能少,這是所有進暗獄來後犯人應有的待遇。
長恨偷眼看向青墨顏,隻見他唇角帶著冷酷的微笑,隱於兜帽下的雙眸熠熠生輝。
長恨不禁暗歎:大理寺少卿果然是個不正常的,做了酷吏這麽多年,就算是個正常人怕是也要變的嗜血如命了。
幸好有小囡在。
看來他們還真是老天的緣分。
進了暗獄,就算有鐵嘴鋼牙,也要吐出實情來。
青墨顏與長恨坐在牢房裏,聽著陳院使發出的陣陣慘叫聲,與他喘息間歇吐露當年真相。
一切都如他們之前所料。
長恨的父親是被皇後逼迫,以替盈妃診脈為名,暗中向她下蠱毒。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盈妃體質特殊,蠱毒居然沒有被她染上身,反而是前去探望的皇後中了招。
皇後誤中蠱毒卻不敢張揚,問長恨父親討要解蠱毒的方子後,表麵上放他離宮,暗中卻派人誅殺長氏一族。
長恨的父親當時便留了個心眼,給皇後的那張解蠱毒的方子有假。
而且那方子上的藥材也沒那麽容易就湊齊,皇後隻能在無奈中生下了太子。
陳院使使了些手段,蠱毒便轉到了胎兒身上,皇後得以安然無恙,而太子卻在一出生便要飽受蠱毒之苦。
皇後怕太子日後知道實情會怨恨於她,所以多方隱瞞,還尋了宮女做替死鬼。
青墨顏默默聽著陳院使的供詞,完全無視了眼前血肉翻飛的景象。
長恨看著卻是眼角一跳一跳的。
這哪裏是審案,這分明就是在給活人大卸八塊。
供詞審的差不多了,陳院使的兩條腿也成了白骨,隻剩下一絲肉筋還連著。
直到離開暗獄,重新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長恨的耳邊仍回響著陳院使駭人的慘叫聲。
“你準備如何處置陳院使?”長恨問青墨顏。
“處置?”青墨顏似有不解,“不會拿他怎樣,讓他在裏麵好生養著便是。”
聽了這話,長恨嘴角抽了兩下。
兩腿都被剔了骨,還怎麽好生養著,其實就是讓他在暗無天日的大牢裏受罪吧?
“暗獄便是如此。”青墨顏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既然你的事情已了,我也便不再留你了,隻是等我將解藥的藥方湊齊之時,還要讓你幫忙。”
“那是自然。”
兩人又說了幾句,長恨匆匆離去,要想離開大理寺並不是像字麵上的那麽簡單。
她要先將自己的這個身份隱去。
最好的方法就是死遁。
讓這個醫官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死去,她才好歸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