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5章 前傳：思緒（變局篇13）

誰也猜不到墨忒現在是怎麽想的，作為一個影子，在林德.庫丘與耶格爾的定義中，墨忒會是個完美的計劃執行者，不該有自己的想法才對。 計劃的路徑也已經被耶格爾規劃的很好，a與b兩條計劃線路的發展，可謂涇渭分明。 墨忒需要的是不帶有任何主觀的判斷，遵循客觀的條件觸發。 然而，一切的變化就在那顆‘糖’，羅澤在自己和墨忒之間，生與死的抉擇中，讓墨忒看到了他以前從未看到過的人性光輝。 墨忒可以肯定，羅澤的行為完全出自其本能，幾乎不帶有任何主觀的自然反應。而墨忒本來的認知，人類的本能就是自我生存優先麽，這才是最大的客觀！ 墨忒本來並不相信，有人會超脫於自身之外，產生所謂的大義，就連小義也不過是從自身利益出發的交換。可羅澤的舍身，完全顛覆了墨忒的三觀。 如果隻遵循客觀觸發條件，不需要墨忒判斷，以目前的狀況看，必須執行穩妥的b計劃，羅澤也毫無疑問，很快就將成為b計劃的祭品。 羅澤的死活，本來也就是計劃中的一步棋而已，而且即便不是b計劃，墨忒執行了a計劃，羅澤最終得命運也不會改變。他的死活本來與墨忒也毫無關係，但此時此刻在墨忒心裏，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墨忒不想讓羅澤死，可擺在墨忒麵前的選擇卻隻有兩個，a、b計劃中都沒有讓羅澤活下去的選項。 痛苦之後，墨忒做出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不再以計劃本身的執行度為優先，而是以墨忒能否活的更長一些作為考慮。 以這種思緒為出發點，a計劃就是此刻墨忒的最優選擇，至於羅澤也會在a計劃中死去，那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a計劃成功率目前低於百分之三十，這是根據耶格爾計劃機製判斷的，但是就連林德.庫丘與耶格爾也不曾想到，墨忒的主觀能動性。 可能印象當中墨忒還隻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雖然他擁有林德.庫丘的先天傳承，在孩子中也算是極為優秀的，但距離心智完全成熟要有三年多時間。 所以耶格爾以及林德，對墨忒的判斷都是一個計劃的執行者，而不是一個計劃的製定人。 為了防止任何意外的發生，耶格爾甚至都沒有為計劃留下任何需要應變的可能性。 耶格爾所需要的隻是一把忠誠的鑰匙，一個不會背叛的死物。所以林德.庫丘才賭上了自己的私生子。 但不知道耶格爾和林德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絕對的信念支撐，忠誠難以絕對，而跳動的心髒，電轉的思緒，也注定人心一直在變，注定會與死物不同。 即便是擁有血脈與記憶傳承，林德.庫丘不也同樣選擇背叛他的父親洛裏斯麽？ 那麽墨忒為什麽就不能？ a計劃在墨忒的手中啟動，在那一時刻所有的計劃執行人都不可能見破墨忒的思緒，因為墨忒是計劃中唯一的鑰匙。 不論遠在數百星米外的林德.庫丘與耶格爾，還是近在咫尺忠誠於林德的軍官們，都無法取代這把鑰匙的作用。 當鑰匙有了思緒的那一刻起，所打開的就不再是耶格爾的a計劃，而是藏有未知的盲盒！